他和这位师弟其实不熟。
百年前他离开无涯学宫,时隔一年听闻裴玉姿再收了一位弟子,此後倥偬又是一百年。期间他只踏足过无涯学宫几次,与这位师弟打过几回照面,连他的模样都不熟悉,仅有个生得不错的印象,无涯学宫没丑人。裴玉姿明面上不提,暗地里对入室弟子的相貌多半有考评。
昏暗中裴止漪贴在他身上,他周身高热,每一处与他相贴的触感都叫人难以忽视,整个人又散发出一股异香,充斥谈幽影鼻息。他感到师弟应具一身冰肌玉骨,此时体温虽高,肌肤仍光润无汗,方才被他扯落的衣衫半遮半掩挂在身上,堆积于腰间宛如层层笋衣,而那副光裸的躯体无疑是内中最细嫩的笋尖,偏生为那些黑色的曼陀罗纹路所破坏,变得极尽诡魅,如狐妖艳鬼。
这时谈幽影才对裴止漪生出好奇:不知师弟生的什麽样?
他曲起手肘从榻上半坐起来,上半身挨近裴止漪,以拇指扼住对方下颌,强硬地把他一张脸掰过来掰过去审视了一番。
好相貌——面如舜华,眉如墨画。他记得师弟今晚在学舍时的样子,与裴玉姿极相近的姿仪,丰神秀彻,超尘出俗。只是比起师尊,他简直像个孩子,神情更温顺更乖觉,不难看出有个柔澹的好脾气,而非那种漠视一切的冷淡。不怪世人都说:这百年来学宫宫主教了个好弟子,俨然有成为第二个裴玉姿的趋势。
还真是……令人厌憎。
他不觉加重了力道,掐得裴止漪吃痛,啓唇呻吟,发出的声音猫一般细弱,尾音捎带着婉转的情动,这一声完他没有合上唇,而是伸出舌头向下,以舌尖舔了舔谈幽影指尖。
谈幽影眼看着这一幕,轻笑一声,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师弟,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虽清楚对方当下完全受身上魔花掌控,沦为欲望的奴隶,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目睹裴玉姿言传身教教出来的好徒弟丶学宫的得意门生,连吃饭时对着块豆腐都认真雕琢功课的乖孩子这会儿在自己床上形如最低等的魔物,痴态毕露,还是令谈幽影肤浅地心生快意,当然也有不快——若二人上半身的姿态还算保留分寸,那下半身便是大大的荒唐了!裴止漪骑在他腿上一下下磨蹭着,如媾和般的律动,试探着欲唤醒蛰伏于他腿间的物件。而他自身那根东西已硬挺勃发,铁杵般横亘于二人腹间,使谈幽影的神情变得更阴沉。
总算他有一把好腰,做这样的动作也不显得猥亵,腰肢纤细,摆动时袅娜如弱柳扶风,又如羸弱的花频受骤雨击打,不堪雨露恩泽。分明是一再进犯的人,却拥有一副荏柔勾人怜爱的情态。
然而眼前人看来再美艳再无辜,谈幽影也清楚省得他和自己一样是身具孽根的男人。他的兴味散了,没耐心继续参与这出好戏,手按在裴止漪肩上要推开他,却察觉掌下双肩一颤,身下那根铁杵顶端沁出几许湿润……谈幽影脸色铁青,还没来得及发作,瞥见裴止漪身上的曼陀罗颜色更深,黑中沁出鲜红,花瓣朝四面舒卷,活过来了一般,空气中那股异香更浓,无孔不入妄图攻破他的心防。
异变陡生,挂在裴止漪腰间的衣服倏然跌落,使他整个光溜溜地从中脱出,转眼间那截腰身又瘦了一圈。非但如此,那根铁杵竟矮下去,完全消融了,甚至平生凹陷,山沟中劈出一条粉色的裂缝……他的身子玉笋般柔质,两根笋尖俏生生垒上胸前。
目光上滑,那双墨画似的眉也淡了,变得更细更弯,新月一般,面部轮廓远山般柔和,春山出岫,如何看都是一张女子清丽的脸。
饶是谈幽影也怔住了,後知後觉想起来曼陀罗界的魔物是有这个特性,他们自身雌雄同体,非男非女,也有魔力转换曼陀罗魔花宿主的性别,方便淫乐。
他的师弟不见了那根铁杵,身上多出几样东西也没半点不适应,毫不知羞耻地分开双腿坐在他胯上,改用上半身来蹭他,挺动乳头隔着衣衫戳弄他的胸膛,寻觅他的乳首。谈幽影未完全回神,下意识想退,对方却不给他机会,抓过他的手放到那团柔软如云的椒乳上,衔住他鬓边一缕长发,轻扫过他淡色的唇。
“师兄,为什麽不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一方性转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