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胛骨上的鳞片无时无刻不在生长,不停歇的瘙痒疼痛像细针一样扎着她的大脑,时间一长她就习惯了。
布莱尔看着床被里露出的後脑勺,思绪逐渐飘荡到利维坦城堡。
她对自已身上发生的变化,还不至于无心到毫不在意的程度,包括上次被绑到纽蒙迦德城堡时格林德沃说的话。
使命吗……
她嘴角微扬,眼神却冰冷得发暗。
她最讨厌这种东西了。
依靠人性道德试图将她捆绑,让她牺牲自已去拯救这个乱七八糟即将崩塌的世界。
呕。
恶心死了。
她坏心地想。
……
雪终于减弱了,英格兰冬日的凌晨五点寒冷昏暗,不见店铺开张,街坊邻居门前的圣诞树亮着微弱的白光。
一只干燥温热的手掌贴在了汤姆的额头上。
让他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
“好多了,摸起来没有刚才那麽烫,看来那个药有效果。”
他模糊间听到女生的声音。
“我说你啊,保暖咒失效了怎麽没想到补一个,还是说你就这麽相信自已的身体健康到足以支撑你穿着件西装站在大雪里。”布莱尔稍微挑眉,不着调的语气有些淡淡的笑意。
让人生不起气来。
“对了,我的发带上次忘你这了,你知道吗?”
布莱尔突然想起上次没找到丝带只好披散头发的事,她开口询问。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甜蜜信息素气味,这是因为发烧时自然而然从腺体泄露出的,悠长清甜。
过了一会儿,就在布莱尔以为得不到回答时。
床被里传出一道声音,闷闷的。
“扔了。”
女生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好吧。”她并未多言,也不觉得奇怪,一条发带而已想来汤姆发现的话自然会丢掉。
“我把药放在桌上了,等你醒来吃过饭後别忘吃掉。”
没听到回复。
“那麽学校见,亲爱的。”
布莱尔轻笑说道,她从床边站起身打算朝门口离开。
突然间,一股不算小的力度拉住了她的手臂,布莱尔来不及疑惑询问,她刚刚转头,便被扯到了床榻里面。
女生连忙双臂撑在床侧,下意识低头:“怎麽……”
嘴唇被灼热封住,因发烧而变得干燥还带着略微的摩擦。
布莱尔的心微微抽动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望进了一片闪烁细碎水光的动人湖泊。
……
察觉到房间内浓郁到快失控的信息素,布莱尔缓缓擡起身子,鼻尖相触,唇齿间溢出的热气扑向对方,幽暗的金瞳闪动着流火,身下人的唇色红润。
她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地又亲了口。
“这是晚安吻吗?”
Alpha笑得明媚撩人。
“是上次天文塔的回击。”
汤姆面无表情道,他把下半张脸缩到被窝里,微颤的睫毛漂亮得惊人。
“总之我要睡觉了,你赶紧离开这儿。”
说完,他翻身抵着里面的墙壁,严实遮住面容,凌乱的黑色发丝柔顺散在枕边。
被温暖包裹的身体从紧张中松懈下来,他的脸颊滚烫,困倦几乎像是身体本能进行了最後一次反扑,大脑迷迷糊糊,眼皮眨动两下,终于闭上了。
一会儿,透过床被传来一声轻笑。
温柔的吻落在外边的耳朵上:
“圣诞快乐。”
“好梦,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