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闵奚,含蓄,委婉,像杯温开水,你能靠近的时候能感受到这个人的温度和对你的喜欢,但只要稍稍离得远一些,便会觉得淡冷。
她以前总觉得,闵奚就是这样的性格,改不了。
到如今才发现,也不是。
只是因为爱得不够,喜欢不过,所以才总是温开水一般。
你看。
现在也会主动,也会热情,温开水也有沸起的一天,险些将她灼伤。
闵奚没被她推动,反而变本加厉,唇瓣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耳骨,引起一片激荡。
凉凉的,软软的,让人无限遐想。
薄青辞贴着闵奚,像在贴着一团火,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她觉得不能再这麽下去。
知道对方在担心些什麽,薄青辞主动开口:“你松开吧,我不会跑。”
“也不怪你了。”她补充。
闵奚并未如人所愿。手上力道松了松,她仍旧将人勾着,偏过脸来前额轻轻抵在薄青辞的眉骨上,循循善诱:“还有呢?小辞,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止是这些。”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做你女朋友的机会。”
说完,闵奚开始吻她。
若即若离,如鸿羽般轻拂而过,从眉骨,到眼尾,最後落到唇角,被吻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泛起潮-红。
淡冷的人一旦主动,便是燎原之火,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压,所到之处,皆被焚烧殆尽。
闵奚这人,太擅长找寻人性的弱点。
不过一下午,两次接触而已,她已经摸清楚薄青辞的面冷心软,对自己的态度和底线在哪,也明白自己对人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所以下饵,诱哄对方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薄青辞抵抗不了,也没有打算抵抗。
她太想占有闵奚了。
占有这个人,从里到外,由身至心。
以至于闵奚只要稍稍靠近,她就忍不住颤-栗。
她能怎麽办呢?
从始至终,她都对这个人怀抱着深深的渴-望。
即便是在过去没有尽头的三年里,她在梦里与人一遍遍交-融。
从第一次在酒吧,看见对方和其它人拥吻开始,那颗觊觎的种子就已经埋下,要将闵奚扯落神坛,同人抵死纠缠的想法就不止一次出现在脑海。
如今,再一次被唤醒。
仿佛察觉到了什麽,闵奚忽然停下。
“怎麽不亲了?”薄青辞慢半拍地擡眸,凝望身前的人,气息微喘。她眼底的激荡尚未平息,脖子以上,被染上一层暧-昧的潮-红。
闵奚双手搭在薄青辞的肩上,深深看她:“为什麽不回答?”既没有回答,也没回应。
闵奚有些不安。
事情没有按照自己预料的任何一种轨迹去发展。
无论是拒绝,又或者是……
闵奚低呼一声:“!”
薄青辞自始至终都垂落身侧,没有动作的双手,突然动了。
她一手揽过闵奚的腰,一手绕到对方肩後,潮热的掌心顺着肩背向上攀,落在枕骨,托住,将人压向自己。
薄青辞低头,将脸深深埋入对方颈侧。
下颌微擡。
滚烫的唇一点点擦过柔腻的肌肤,或轻,或重,引起短促一声低-吟。
比起闵奚的卖弄,薄青辞有过之无不及,她将这一套变本加厉地反回对方身上。
倏尔,薄青辞擡头去看闵奚。
漆黑的瞳孔静若黑夜,平静之下,是被摧毁过的理智,几近疯狂。
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又轻又柔,在回答闵奚的问题,又像在疑惑:“你既然把自己当饵,想钓我的话。那饵没吃够,我怎麽回答?”
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