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闵奚递上去的调职申请也得到了总部批复。
除夕当晚听薄青辞说完那番话以後她就改了主意,决定走得越远越好。
最好走到一个薄青辞找不到,够不着的地方。
不过第一批出国名单年前就已经递上去,闵奚只好趁着春节上门拜访,想问问章亦晴有没有办法从中斡旋一下,没想到对方真有。
调职文件到了,接下来的程序就很快。
没多久,工作交接,机票行程就被一一确定。
闵奚走的那天,是个周一。
就如同游可预料的那样,她选择了“体面”地离开。
除了游可,谁都不知道。
薄青辞被蒙在鼓里,以为闵奚只是被调到了京城分公司,去出入境大厅办事情只是为了方便出差。还计划下次对方从机场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开车去接了。
敏锐的直觉和第六感让她隐约猜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没敢深想——或许是姐姐又迟疑了,又或者因为最近自己的表现不太好,哪里惹得人不快。
这些都不是问题。
她都可以耐心等,慢慢改,只要姐姐不推开她。
薄青辞一遍一遍地安抚自己。
直到五月的某一天,她在线上和已经转正许久的陈嘉聊起公司里的事,对方怨声载道:“我跟你说,自从闵经理出国以後咱们部门的同事干活都没以前利索了,新提上来的经理能力不太行,分派任务也不合理,弄得这次季度任务都差点没达标。”
“哎,要是经理都这样的话,那换我上去我也能当……”
陈嘉一边吐槽,一边傻乐碎碎念。
薄青辞却只抓住了这段话里关键词,仿若迎来当头一棒,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开始发颤:“出国?”
陈嘉:“是啊,出国。你不知道吗?哎,你一个离职的暑期实习生没人和你说也很正常……”
不是调去京城分公司吗?
问句到了嘴边,薄青辞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了,微信电话的对面,陈嘉的声音逐渐远去。
她陷入荒芜的自我意识里,无措丶茫然。
出国吗?
薄青辞混沌的大脑忽然变得清醒,刹那间回忆起从四月到五月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闵奚和她的联系从最开始的两天一个视频电话,慢慢变成一周一个电话。
到现在相互发消息,只通过文字联系,还经常只有寥寥数语。
回避,冷淡,疏远。
这样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明明早就可以发现。
是她一直在自己骗自己,用痴心蒙住眼睛,装作看不见,拿妄想捂住耳朵,什麽都听不到。
蹲在池边满身的泥泞,却敢肖想水中的月亮。
却忘记了月亮从来都是高悬于空,又怎是自己能够得到的。
薄青辞醒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脸上早已湿凉一片,连哭都没了声音。
所以,是不想要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