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进来:“姐姐,菜热好了。”
闵奚醒过神来,转头。
门口的人冲她扬起张笑脸,主动走进来:“我洗漱好了,我帮你。”
三菜一汤,薄青辞手脚利索。
空了许久的胃被浓郁的香气勾起饥饿感,迫不及待地将菜送上餐桌,同时,也没忘记主动交代昨晚的事情:“昨天周宋生日叫我出去玩,我不知道去的是拉吧。”
含了一口软糯的白米饭在嘴里,薄青辞边说,边观察闵奚的神情,握紧手里筷子。
她有些别扭,以为至少会被对方好好说上一顿,不想闵奚反应淡淡,还顺手给她盛了碗汤,晾在一旁:“嗯,下次去这种地方玩不要喝那麽多酒,不安全。”
话音落地,闵奚又开始说一些其他的事情,有意揭过。
女孩未曾发觉。
只不过闲聊间多次擡眸,不免注意到闵奚下唇那处明显的伤口,红红的,芝麻大小,破了皮,突兀又显眼。她不记得姐姐嘴唇上什麽时候多了这样一个伤口了。
至少昨天以前,是没有的。
薄青辞没往深处想。
闵奚却注意到她的眼神,呼吸一沉,睫羽轻颤,手中舀汤的动作顿住,朝人看去:“怎麽了?”
三个字,又缓又慢,就连呼吸也不自觉跟着放轻。
薄青辞擡手示意,大大方方,歪头笑:“姐姐,你的嘴怎麽受伤了?”她眨眨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清澈干净,无法藏纳半点污垢。
静默片刻,闵奚忽而弯起唇角,眼睫低了下去,随口道:“吃东西不小心磕到的,快吃饭。”
*
今年国庆调休从三十号放到六号,七号正式开工。
企业如此,各大高校也是如此。
假期最後两天,闵奚一反常态,询问薄青辞想不想出门游玩。
嘉水市挺大,两年多前女孩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被领着去了几个标志性的景点打卡游玩,但也只是走马观花。如今几年过去,闵奚倒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应承过的事情了。
她曾经说过,有机会要带薄青辞在嘉水好好玩。
这句话说出口後就被遗忘尘封,眼下忽然翻出来,薄青辞自然没什麽意见。
能和闵奚待在一处,她就开心。
只是临时的出行决定算不上明智,和国庆大部队撞在一起,人如潮涌。
景点里,闵奚伸手向後越过人潮,紧紧牵住她的手。
说了些什麽薄青辞没听清,但有那麽一瞬间,她恍惚觉得自己的喜欢得到了回应,尽管她知道,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心动便是如此,细枝末节,深夜独自的狂欢,见不得人的秘密。
闵奚嘴唇上的小伤口敷了药,没两天就好干净,七号上班的时候涂口红也不大看得出来痕迹。
薄青辞也回学校。
几天假期下来和闵奚的高强度相处,除了睡觉,两人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乍一下分开,她有些适应不过来,回到寝室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唐梦姿调侃她是不是晚上在梦里被男妖精吸走了阳气。
薄青辞很想说是。
不过不是男妖精,是女妖精,还是一个自己朝思暮想,觊觎已久的女妖精。
何止是阳气被吸走,魂都早被勾走了。
老话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连着几天,她睡前失眠,总是会想到那天晚上的那个梦,只要一想到,就会觉得口干舌燥,身上仿佛被火燎过一般,燥热难耐。
不怪她,梦境太真实了,梦里舌关被入侵的感觉让她印象深刻,时常恍惚。
薄青辞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事情。
只是越回忆,那晚的记忆就越模糊,像蒙了层厚厚的大雾,揭不开神秘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