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玦,除了我,你还想爬谁的床?”
“反正”
反正不要爬你的床。
连玦仰头看着陈行间冷如寒霜的面色,後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麽用?
做了就是做了,哪里有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
房子又老又破,墙根边的床连更少烂的可怜,轻轻一碰便嘎吱嘎吱响,更别说这四处还飘着八百年就没清扫过的落灰。
陈行间总不至于纡尊降贵陪着他睡这种地方。
“所以心里是找好了人选吗?”陈行间强硬地用手掰过连玦的下巴,眉目沉沉。
连玦仰头不解。
“爬床的人选?”
“是我那个不成器的亲戚秦兆?又或者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我手段下作的李舒驰?”
“他们两个没什麽差别,都是蠢货,都是扛不住事的玩意,有什麽好的,值得你念念不忘?”
陈行间仔细审视着连玦的面色,挖空心思也想要从中寻找出一点端倪。
只可惜连玦从始至终都没什麽多馀的表情,眼中没有别人,当然也没有他。
“不说话,是默认的意思吗?”
“你什麽时候走?”
连玦答非所问,彻底将陈行间心里的最後一道屏障抽开,奔腾的情绪即刻之间冲毁了堤坝。
陈行间拽着连玦的领口,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连玦的後背撞到坚硬的床板,传来一一阵闷闷的痛感。
现在他还没搞清楚形势,直到亲眼看见陈行间单膝跪在他的大腿上,单手解起来自己的衬衫扣子,连玦这才反应过来陈行间想要干什麽。
“陈行间!”连玦顿时激烈地挣扎起来,面色惨白如纸,“滚下去,你滚出去!”
陈行间单手摁着连玦的腰,隐忍着头上传来的痛意,眸光阴鸷:“为什麽不行?以前都可以,现在为什麽不行?”
是为了别人守身如玉,还是真的厌烦了他。
“我不做,陈行间,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熟悉的床裹挟着久远的记忆袭击着大脑。
两具斜靠在床边白花花的躯体,各色男人对着他居高临下的蔑视,母亲视若无睹好不作为。
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剥落,陈行间的手探入他的腰间。
连玦没由来感到一种恶心感。
像是吃了一口许久之前就馊掉的饭。
王婶子那天说的话忽然透过时空,贯穿他的耳膜。
“你说你妈干那种营生,你估摸着也不是个什麽好东西。”
“改明你俩不会躺在一张床上接客吧?”
连玦忽然低低笑出了声,笑的眼角沁出来了泪花。
他透着泪光,朝上方看。
陈行间的脸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个大致的人影,指尖已经贴上了他的腰身。
还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陈行间,我会恨你的。”连玦放松身体,平静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