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玦的半个身子蹭进了陈行间的怀里,熟悉的药味刺入他的鼻腔,全身寒毛竖起,拼命地往外挣扎。
“连玦,听话一点。”陈行间叹出口气,摸上了连玦的脊背,“就剩下在车上的这麽点好日子过,还非要给自己找点难受吗?”
“老板,到丶到了。”师傅在巷口刹车,不敢往後瞧,只敢低着脑袋汇报。
陈行间随口应了一声,单手揽住连玦的腰就要带着他下车。
连玦被吓出了哭腔,手指拼命地扒着出租车的靠背,手脚并用地往车里钻。
“不要!我不下车!”
“陈行间我求你,你能不能放我一马,我是坏,我是世界上最坏的人,我骗了你的钱。”
“我花了你好多钱,以後我一笔一笔还,我求你放过我。”
陈行间的呼吸不可避免地粗重了几分,眼睛有些潮。
就这麽想走,就这麽想从他身边跑开是吗?
连玦将头抵在靠背上轻轻啜泣,喉咙里的呜咽声怎麽都压抑不住,泪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控制不住往下滚落。
“我害怕,我不要跟着你走”
陈行间硬起心肠,单手把住连玦的腰肢,一根一根将连玦扒拉着靠椅的手指掰开。
连玦红着眼眶,陈行间把他的手掰下来一根,他就重新添一根上去。
如此往复,陈行间没了耐性。
他贴到连玦的耳畔,压低了嗓子:“连玦,你再同我扯皮,我扒了你的衣服直接在这里干你。”
连玦如遭雷击,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陈行间继续道:“我说到做到,今晚你听话,会少吃很多苦头。”
眼见连玦没了挣扎的力气,陈行间把人从车里拎出来,一把关上车门。
呼啸的风卷着塑料袋吹到了他脚边,陈行间撤脚避开,瞟了一眼脏污的标牌。
“漏斗巷子,名字倒是奇怪。”
他转身。
连玦苍白着脸,身形削瘦,脸颊上的泪珠还没坠到地上。
“走吧,带路。”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扯出一点笑意来,只是怎麽看怎麽阴森诡异,“又或者你想让我大半夜敲开邻居的房门,亲自问出来你家在什麽地方?”
连玦从衣服口袋里翻出来钥匙,默不作声地走到了最前面。
陈行间跟在身後,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连玦的背影。
先前连玦跟着他时,腰间长出来的那一圈小软肉彻底消散不见。
削瘦的身形将他的腰肢衬的越发纤细,整个人瘦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风稍微大一些,似乎就能将他整个人给吹跑。
可怜的紧。
两人就这麽一前一後往前走,巷子最尾端露出一扇熟悉的门板。
恍惚之间连玦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冷的刺骨的雪夜,一个王婶子守在前面,到现在一个陈行间跟在後面。
他拼了命,攒足了劲往外逃,几年过去,一回头,他还是站在原地。
他一如既往的狼狈不堪,身心俱疲。
连玦揉了揉疲惫的眼眸,将钥匙插进锁孔。
带着霉味的腐朽味道传来,一同撕开的还有他最不堪最不想直面的过往。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连玦的胃部还是传来一阵的恶心感。
他转头看向陈行间,带着点嘲弄的语气:“我真是後悔了,我当时怎麽就爬了你的床。”
心脏被狠狠攥紧,痛意深入骨髓,陈行间喘了几口粗气,寒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