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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你之前告诉我的话——”哈利连珠炮弹似的说，“那个帷幔，你们下一步本该去那个帷幔的，去看看你究竟为什麽失败。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这个计划，然後顺带弄清楚戒指究竟要在魔法部做什麽——”

他叽里呱啦一通说完，有点恍惚地觉得自己很像赫敏，但他仍然继续：“对了，那个假挂坠盒里有什麽？我怀疑那东西可能被下了什麽魔法——”

“那个假挂坠盒里没有被下魔法。”汤姆说，他俯下身，轻轻摆正哈利的下巴，又捏了捏他的脸，“哈利，放松。”

“我没有——”哈利想说我没有不放松，但他话还没说完，围着他们一圈的岩石就通！地一声爆炸了。

汤姆显然不会发生这种魔力失控，哈利擡起头，汤姆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哈利张开嘴，刚说了一个字，又闭上了嘴，因为他意识到他一张嘴就控制不了自己，他很想哭。

他必须承认，现在他的大脑混乱成一锅粥了。也许他说出他要留下来的时候脑子短暂清晰了一瞬，但看到小天狼星用一种近乎决绝的失望眼神看了他一会儿，然後带着邓布利多教授幻影移形後，他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

小天狼星不会原谅他，是的，在他的角度，哈利就是选择了伏地魔。

他背叛了他们。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现在为止，在小天狼星的角度上，哈利就是背叛了他们。

“说实话，你的选择让我意外，”汤姆轻声说，“我很高兴，哈利。”

“那个选择实际上没有什麽意义——因为我正在帮助你们，只是他擅自以为我们实际上是对立的。”他继续说，“但是，只要有一方认为这是二选一的选择——它就会有二选一的意义。”

“毕竟——也许他最终会理解你，也许他不会。”他说，“你选了留下来，就要承担也许他永远不会理解你的结果。”

哈利把脸深深地埋进手里：“谢谢你提醒我，也许我要永远和小天狼星决裂了。”

他把脸埋在手里埋了很久，感觉在黑暗里似乎能让他混乱的大脑安静一点儿，与此同时，他听见汤姆不知道搞什麽东西，似乎有岩石炸开的声音。

他擡起头，发现汤姆腾出了一块沙地，把那里弄得很干净。哈利走过去，跟他并肩坐了下来，正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这会是一个很好的观景台。

“看看这个。”汤姆说，他挑一挑魔杖，一个幻影在他们面前展开了。

哈利迷惑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幻影展示的是一个挂坠盒，然而它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没有蛇的嘶嘶声，没有魔力攻击打开它的人——是假的挂坠盒。

它里面只有一张被撕得破烂的纸条，其他什麽也没有。

汤姆指了指那张字条，它被展开来，揉捏得破烂，但还是能够辨认出上面的字迹：

致黑魔王：

我知道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这个秘密，我已经拿走了真的魂器并将它尽快销毁。

我甘冒一死，为你遇到命中对手时只是个血肉之躯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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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汤姆言简意赅地说道，“十分不幸的，他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亲弟弟。”

哈利愣了一下，接着立刻闪过五年级时在陋居时和小天狼星的对话——是的，小天狼星那个成为食死徒的弟弟！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名字。

他立刻就理解了小天狼星每每看到手里的挂坠盒，情绪就要更激动一些的原因了。

无论当时小天狼星的语气如何义愤填膺，但哈利知道，小天狼星是在乎他的弟弟的。

“这大概是邓布利多计划中的一个差错。”汤姆耸耸肩，“实际上，小天狼星·布莱克在之前对我的态度有所松动——大概是因为我在帮他救邓布利多。我猜，让小天狼星能够逐渐接受我，本来也是邓布利多这样安排队伍的原因之一。”

“不过很可惜，这封遗书打破了一切。”他说道，“自从看到这封遗书，他就彻底发了狂。”

哈利没有回答，他静静听着汤姆继续说下去。

“他说得没什麽错，虽然没有直接实施，但他的弟弟确实死于我手。”汤姆冷静地说，“还有许多人，我杀了很多人，哈利，包括——”他顿了一下，但没有很久，“你的父母。”

哈利的呼吸随着这个单词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