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在他躲避邪神追踪的过程中,他也在道宗内替张升查明了许多不可能探清的案子。
于铎:“……你连他师父都认识?不对啊,你到底是什麽时候住进杨义的道观里的。”
崔屿恹恹擡眼:“我在那道观里住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亲眼看着他收的徒儿从令人讨厌的小屁孩,变成更恼人的疯子。”
于铎:“阴阳街那案,你当时在吗?”
崔屿敷衍道:“张升多管闲事的次数太多,我也记不清他到底负责过多少案,阴阳街应该去过吧,但这些你应该前去问他。”
将不正面回答的风格贯彻到底。
“你还不说实话,包括你突然找我来,肯定有自己的计划,说吧。”
于铎只是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就是胆怯的一面,但并不愚钝,他很快就猜到崔屿是另有打算才会让张升去冒险。要说这邪物的占有欲,他早就见识过,不可能放任签订过誓约的主人跑去迎娶“新娘”。
崔屿摊开手掌,迎面接下纷纷落落的雨滴,感受那股浓重的湿气:“我是怀疑接亲时死在轿子前的司仪不是恶鬼所杀,而是人为。但老铸侄女确确实实被附身,并且是见到张升後才露出面目。”
于铎许久没听过村里还有杀人案,况且李局长对外宣称这村里治安出色,就连一般的盗窃入室伤人的案子都不曾发生,他立刻怀疑道:“如此元凶不就是李光柱?他会不会因为刘家人反对刘紫鸽与他儿子的婚事,就找人设计出这样的惨剧,好阻止刘紫鸽结婚啊?”
“新郎是李力,李家理应确保婚礼顺利才是。”
“那真见鬼。”
于铎刚活跃几秒的脑细胞又陷入颓废,“我是不相信有人会在自己的结婚日上故意制造命案出来,那会是刘紫鸽,她被附身後怨念加剧导致的吗?”
崔屿:“我觉得那恶鬼出现的时间点很怪,像是被何人操控着,盯上了张升。”
于铎一惊,嘴巴微张:“那你还让他和那女鬼一起爬山露营!会是谁啊,又不可能是李家,难不成张升还有其他仇家?”说罢,他又先摇摇头。
周边村镇的居民以及附近大学学生都熟知这家事务所,虽说要酬劳才做事,但张升遇到那种确实拿不出钱的也没恪守死规矩,因此积累了一定口碑。
要说能算张升仇家的,不就是李家?
“难不成……是你的仇家?”
崔屿似笑非笑地抿抿嘴角:“我一心行善,没有仇家。”
“……?”
“那是他坏。”
竟然还有心情调侃。
于铎心想男人是不是心里早有猜测出的对象,两人又很熟悉,男人有把握那个驱使恶鬼的人同样不会害张升。
崔屿:“我发你一份攀岩赛的路程安排,你务必在张升登顶前将他困住,能办到?”
拿着那图纸,男人早已在图上详细画出需要挖坑和堵路的地段,技术精湛,不知道的以为那是份工程施工图。
可他略显为难:“荀爷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向来都是向死求生,你越逼他越不服输,我不能保证他不会识破我设的陷阱啊……”
崔屿一脸淡定,挥手间化身为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女娃娃,琥珀色瞳仁透着光泽:“办不好,你也向死。”
……
膝盖骨发出即将崩裂的声响,张升紧咬牙关,奋力向上攀爬。
“还有……多远……”
手腕上的净魂蝻起了反应,散发幽蓝光晕晃得张升眼疼。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他大抵能摸清楚张华赠予他的这个法器如何才能发挥作用,就是当光晕亮起时,他要调息至心静的状态,聚精会神不可有杂念。
这不是操蛋事嘛!
他还处于苦苦攀岩的路途中,半天滴水未碰,的确j其他参赛者甩开好大一段距离,可他身旁还跟着个女鬼,时不时就得回头看下新娘。
这会儿到哪里停脚才合适?还是硬着头皮冲上山头的终点吧。
“夫君,你为何停了?”
刘紫鸽不算徒步,後半程几乎是挂在张升身上飘着走的,也算是给赛事徒增难度,变成了负重越野。
张升没忍住问:“小鸽,你知道自己是双脚离地的吗,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你已经不是人了。”
刘紫鸽拉了拉盖头:“夫君,即便我是鬼,你也要娶我啊。”
诚然,这解释也不科学。
包括这一路遇上的莫名爆炸与路况,张升觉得自己退无可退,被这女鬼架上刀山火海,无论如何也必须完婚。
张升驻足,望向女子:“那你说,为何一定要嫁给我,你就这般信任我会对你好?”
女子顿了顿,逐渐带着哭腔:“……你舍命救过我呀,夫君,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