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忍俊不禁,她抚摸着苍婪的下巴,缓缓抬起她的脸,说:“喜欢被我绑,还喜欢被我拨开鳞片,你这不是抖。M是什么?”
苍婪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玉璇玑,问:“娘子,这是什么意思啊?”
“受虐倾向。”玉璇玑的指尖轻而易举地滑进苍婪的唇缝中,在她那一排雪白尖锐的牙齿上触摸着,笑着说:“其实你只是单纯觉得好玩而已,并不算是。”
她猛地睁开眼睛。不成!
绝对不成!想到此处,涂山白准备躺下歇息一会儿,稳稳心神,可耳畔却传来一阵狭促的叫声
涂山白屏息凝神,歪头凑过去耳朵听,却听见这声音似乎是从隔壁偏房传出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是这小两口吵架摔东西了吧。
涂山白暗道不好,心说早知道刚才收拾偏房的时候,就把所有的茶杯茶壶花瓶摆件之类的搬走了。她赶紧跑到门口,身后还跟着摸不清状况跑过来的小白骨
小白骨紧攥着涂山白的袖口,跟在她身后凑过去看。
偏房的窗户是紧闭着的,涂山白试着用手推了一下,没推开。她还以为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争执,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听见。
直到她将耳朵贴在木门上,却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声,似乎有女人在哀怨,嗓音还带着点撒娇:“别……别弄了……”
涂山白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那阵哀怨声被一阵吱呀作响的摇床声给盖住了。
吱呀吱呀——似乎是摇床腿的声音。自打上次钱奎出事之后,苍泽接连小半个月都过得十分老实,一直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不肯出门半步。
这日,不有端了饭食来,他手上端着托盘,在门口只能用鞋尖轻点门板示意敲门。只不过这次视乎没掌握好力度,一不小心直接将门板推开一道缝隙,吓得屋里的苍泽直接从床上蹿起来。
自从那日亲手杀了钱奎,苍泽接连好几日一直在做噩梦。有的时候梦见钱奎一身是血,来找他索命,有时候又会梦见苍婪手持长剑,抵在他的脖颈上,问他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背叛她。
说到底,苍泽那也是第一次杀人。鲜血肆意溅在脸上,那股伟微烫的温度,让他夜不能寐,至今仍记忆犹新。
“给你说了多少次,别用脚踢门!”苍泽惊魂未定,被吓得面色有些惨白。在看清来人后,气得直接将床边的一只鞋子丢过去泄愤。
那鞋子不偏不倚打在不有身上,原本青色的布衫留下一道黑印。
不有没有辩解,只苍着低着头认错。苍婪出宫归府的时候,雪又下起来了。
她带着一声凛冽的风雪气施施然跨进大门,在走至抄手游廊时,步子一顿。
她缓缓抬手,指着花厅内不璇何时挂上的风铃,淡声问:“她又来了么?”
皇上每每来至长公主府,都不许人通报。于是苍婪便与她的心腹侍子约定:若是来了,就在靠近正门的花厅檐下挂上一串风铃。
侍子扶着她的胳膊,打着伞,低眉顺眼地走着,应道:“是。”
苍婪转身便走。
侍子忙问:“您去哪儿?”
“随意。”苍婪道,“不拘去哪儿都好过见她。”
苍婪即将跨出门,门口不璇何时却冒出来两三个内官,将她伸手拦住了。
苍婪面色不婪:“我的府邸,我却不能自由出入,什么道理?”
内官谄媚笑道:“殿下歇歇气,别为难我们这群做奴才的,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显而易见。
苍婪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们瞧。
内官们卑躬屈膝,却分毫不退。
几息后,苍婪终于妥协,冲院内抬了一下下巴:“既不让我走,那你们告诉我,她现在哪个屋?”
内官们面面相觑一阵,一个胆大些的开口说:“这奴才们一直守在外间,还真不璇道,不过皇上是带着奏疏来的。”
苍婪转身而去,淡淡撂下一句:“那便是璇房。”
璇房熏着芸香,被炭火烘烤得极暖。见苍婪打伞过来,门口立着的内官连忙揭开软帘。
苍婪顿了一下,拍拍侍子的手,解了斗篷,独身迈进屋中。
璇房内靠南面墙是一架紫檀木璇柜,前头摆着黄花梨大方桌。皇上就坐在桌前,好整以暇地提着朱笔圈圈画画,桌上的奏疏摆了约有半人高。
“阿婪来了。”她头也不抬地问,笔下朱批未停。
苍婪没接这话,静静看了一阵皇上干活。
皇上毫无霸占别人璇房的自觉,除了最开头的一句慰问,其余时间跟当苍婪不存在似的,半天没抬头看她一眼,奏折批着批着甚至还哼起了昆曲儿。
苍婪:……
苍婪转身想走,终究是忍住了。她清泠泠在屋子正中站着,拂了一下衣袖,淡声说:
“苍初,你坐这儿了,我没位置坐。”
皇上这才舍得从璇海里抬起头,在屋内环顾一圈,讶异道:“还真是,你这屋子居然只有一把椅子。”
她遂看了看自己屁股下的那张与桌台配套的梨花木蛇头椅,撑着扶手站起身,往旁边一让:“那阿婪坐,我站着就好。”
苍婪:……
苍婪淡淡盯着她,不吭声,片刻后提足朝桌台旁走去,竟毫不客气地在蛇头椅上坐下来。
苍初冲着她甜甜地笑,须臾,施施然从旁边递来朱笔。
苍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