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巡查使带来的警告,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紫霄府高层激起了层层涟漪。
短暂的和平展期被骤然打破,战争阴云以肉眼可见的度,自东北“碎星走廊”方向,向着苍墟大世界滚滚压来。
神庭定策,战备如火
凌霄殿内,气氛肃杀。林越高居主位,下方,玄冥道尊、第五文渊、幽泉老祖、骨尊、星衍、天机子、凌霜雪、冷凝霜、苏小婉等核心齐聚,新收服的蚀骨魔尊与九头妖尊亦垂手立于末位,神色复杂。
“文渊先生,情报汇总。”林越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第五文渊手持玉简,语清晰而快:“据巡天司日夜监控,结合墨衡巡查使提示与暗线回报,现已确认。修罗界血狱元帅已获古魔皇支持,联合天妖宫部分势力,组成‘伐苍联军’。先锋由古魔族戾灭魔尊(此前在万族战场被界主重创,现已恢复大半)与天妖宫金鹏妖尊(大乘初期,以度见长)率领,兵力约合古魔战兵三十万、天妖战禽二十万、修罗血屠卫五万,辅以各类战争傀儡、星兽,合体期以上将领近百,分乘五十余艘大型魔舰、妖舟,目前已在‘碎星走廊’另一端完成集结,预计三至五日内便可打通临时星路,兵临我苍墟东北‘镇荒城’外!”
“血狱元帅本尊及其麾下修罗主力,以及古魔、天妖后续大军,仍在调集,预计半月后可抵达战场。此次,对方是动了真格,欲以雷霆之势,一举击破我苍墟门户,救出血刹太子,并……”第五文渊顿了顿,“掠夺资源,乃至……屠界立威!”
“屠界立威”四字一出,殿内温度骤降。即便是幽泉、骨尊这等久经沙场的老将,眼中也闪过一丝凝重。蚀骨与九头更是身体微颤,他们深知修罗、古魔对待战败界的残酷手段。
“来得好。”林越指节轻轻叩击扶手,出清脆声响,“正愁没机会试试新练成的‘周天星斗混沌大阵’与‘破虚级’星舰的威力。文渊先生,我方部署如何?”
“回界主,已按预案启动。”第五文渊精神一振,“一,边境防御:玄冥道尊已亲赴‘镇荒城’,以玄冥真界为核心,勾连地脉,布下‘冰狱玄冥大阵’,可极大延缓敌军攻势,削弱其实力。幽泉、骨尊率囚天军主力八十万,携最新列装的‘紫霄战铠’、‘破军戟’及苏副殿主研制的‘组合战争符阵’,于城外三百里‘陨星平原’结周天星斗混沌大阵正面迎敌。凌天刃率‘星神卫’十万精锐,游弋策应,专斩敌军高阶将领与破袭舰船。”
“二,内部动员:各州已启动三级战备,预备役修士集结待命。丹殿(凌霜雪主持)库存疗伤、爆、恢复类丹药已分至各军,并全力开炉,保障后续供应。器殿、符阵殿(冷凝霜、苏小婉主持)战备物资生产线全开,新型‘破甲诛魔弩’、‘万里禁空符’已开始列装边军。”
“三,外部联络:与离火神宫、天工坊的密约已初步达成,对方承诺,若战事不利或修罗界后续主力介入,将以‘商贸护卫’或‘技术援助’名义,派遣高手与星舰驰援。同时,已启动‘燎原计划’。”
“四,暗棋行动:血罗刹在修罗界内部散播‘血狱元帅欲借伐苍之名,消耗太子一系力量,趁机夺权’的谣言,并策划了对古魔族一处后勤据点的‘报复性’袭击,成功激化其内部矛盾。狐九在天妖宫挑起金鹏妖尊与另一大能‘青鸾妖后’的旧怨,使其无法全力配合。”
一条条指令,一道道安排,清晰缜密,展现出了紫霄府百年积淀的战争潜力与高效的动员体系。
“很好。”林越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此战,关乎苍墟存亡,亦关乎我紫霄府未来在诸天万界的地位!本座只有一个要求——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务必在修罗界主力抵达前,击溃乃至全歼其先锋,打出我苍墟威风,震慑宵小!”
“谨遵界主法旨!”众人轰然应诺,战意冲霄。
“蚀骨,九头。”林越看向末位的两位新降道尊。
“属下在!”蚀骨魔尊与九头妖尊心头一紧,连忙上前。
“你二人熟悉古魔、天妖战法,此战,便随幽泉、骨尊一同出征,戴罪立功。若能阵前反戈,或斩将夺旗,本座自有重赏,日后亦视尔等为真正同袍。若存二心……”林越语气平淡,但其中的寒意让两尊不寒而栗。
“属下不敢!必竭尽全力,效忠界主!”两人连忙表忠心。魂印控制下,他们难以反抗,但林越给予戴罪立功的机会,反而让他们看到一丝希望,总好过被当做炮灰。
“都去准备吧。”林越挥手。众人领命,鱼贯而出,殿内只剩下林越与第五文渊。
“文渊,后方统筹,万民安定,就拜托你了。”林越看向这位劳心劳力、鬓角已生华的席谋士,语气郑重。
第五文渊深深一躬:“界主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保后方无虞。只是……”他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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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
“界主,此战凶险,您……是否要亲临前线?您乃一界之主,万一有失……”
林越走到窗前,望向东北方向,那里天空似乎都黯淡了几分。“本座自然要去。不仅要亲临,还要让那戾灭魔尊、金鹏妖尊,乃至暗处的血狱,都看清楚,我林越,不是他们能轻易撼动的。”他转过身,眼中寒光闪烁,“况且,有些账,也该亲自去收一收了。”
最后市集,灯火如常
大战将至的消息,并未立即对苍墟内部造成恐慌。在第五文渊的强力调控与信息管控下,普通修士与凡人只知边境将有战事,需提高警惕,但生活大体如常。紫霄天城甚至特意在战前最后一夜,开放了部分夜市,美其名曰“提振士气,安定人心”。
夜幕下的紫霄天城,灯火通明。主干道“紫霄大道”两侧,临时增设了许多摊位。有售卖“辟邪香囊”、“护身玉佩”的,有现场烹制“行军灵膳”(一种高能量、易携带的干粮)的,更有说书人唾沫横飞地讲述着上古先民抗击外魔的英勇故事。空气中少了往日的闲适,多了一份同仇敌忾的肃穆与暗流涌动的紧张。但市井的烟火气,依旧顽强地存在着,仿佛在宣告,这片土地的生活,不会因外敌而轻易中断。
林越再次化形,独自走在人群中。他看到有母亲为即将随军出征的道侣仔细整理行装,眼中含泪却强作欢笑;有年轻的修士学徒用攒下的灵石,为师兄师姐购买疗伤丹药;有茶馆中,几位老修士一边对弈,一边低声分析着敌我形势,言语间对紫霄府充满信心。
“界主定能带领我们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