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展鹏飞衣襟整饬,发髻一丝不乱,气色虽略显凝重,却并无疲惫散乱之态,眼神清澈如常。除了比平日多了一分沉默,并无半点“损失清白”的迹象。
王清远悬了一夜的心,这才缓缓放下一截。
然而还未及舒一口气,余光便瞟见旁边扶着腰、面色发青、一副“肾虚过度”模样,还在冲展鹏飞挤眉弄眼的陈子安,心底那丝火气“唰”地又窜了上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人!
若展大哥真**于妓,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的目光猛地一冷,狠狠在陈子安脸上剜了一眼。
陈子安被这一下盯得后颈发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但好奇心一上来,又把那点心虚压得死死的。他挤出一脸暧昧笑容,凑到王清远身侧,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自以为压得极低的声音,却哪里瞒得过一旁内力深厚的展鹏飞:
“王兄,如何?滋味如何?暗香姑娘,可是韵音宫的头牌……嘿嘿……”
他眼睛一转,作贼似的望了展鹏飞一眼,又望向王清远,“看二位今日精神头,一个比一个足,昨夜必是**苦短,战况激烈,受益不浅啊?”
王清远耳根猛地一热,心中又羞又恼。
羞的是男扮女装还当街被人问到这种床第之事。恼的则是这厮满脑肥肠
;,偏偏还把展大哥也拖下水。
他强自按捺心火,面上却冷了下来,淡淡道:“陈兄说笑了。在下昨夜醉得不省人事,什么也不记得。暗香姑娘不过是尽了待客之礼罢了。”
说到“什么也不记得”时,他刻意加重语气,既将自己与暗香撇清,又暗暗表明“清白”。
心里却恨不得将陈子安按在地上好好打一顿!
展鹏飞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他上前一步,语气依旧沉稳:“远清昨夜歇得可还安稳?”
王清远刚要大话,陈子安又接话茬。
二人对他的那些粗俗揣测,干脆当耳边风,既不接话,也不多问。
于是,清晨渐渐喧闹的街角上,三人并肩而立,在旁人眼中,不过是几位公子哥在酒楼青楼散场后会合,说不定正商量着去哪里吃一顿早茶。
然而,彼此胸中,却各有盘算。
王清远:只当展大哥被陈子安拖入“污塘”,**未明,此刻仍余怒难消,一面暗暗心疼,一面谋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让陈子安吃点苦头。
陈子安:腰酸背痛,眼圈乌青,却又好奇心翻涌。既佩服展鹏飞“非人”的精力,又对王清远与暗香之间的“战况”心痒难耐,满脑子是床笫间的胡思乱想与自我对比。
展鹏飞:对陈子安一身萎靡略觉不齿,对王清远“安然无恙”暗自宽慰。
三人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却坚韧的薄膜。
妒意在暗处悄然燃烧,误解与关切交织,清白与世故碰撞。
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三道影子拉得老长,却照不透各自心底那一片灰暗而未明的角落……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