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妙”更体现在这里,通透无比,能省去我不少的口舌。可当我坐在厢房内,第二次与他串口供,说明日若随我一同被押去了衙门,就说我与他就在房内荒唐了一整个下午时,他把玩手中玉佩的动作变缓,视线变得挑逗,然后视线一寸一寸向下游移,落在了我另一个玉佩上……我:“……”他眼中似乎只有对金钱的渴望。我只好将最后剩的那块玉佩也扯下,拿在手中晃,道:“好妙生,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但你现在好好听我说……”李妙生今日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袍,将他的身形勾勒的有些单薄。他坐在桌旁手支着脑袋,灯火摇曳,照亮他有些苍白的脸,他不再和我玩笑时,眼神便垂落着,不知在想什么。我不由得顿了顿……他是本来就长的这么妖美的吗?“妙生,你好好听我说……”我无端重复着自己刚才说的话。李妙生抬眸瞅了我一眼,重吸一口气,便放下了手,轻轻歪头对我挑起一个笑:“我在听。”他明明就一副懒散应付的样子,我有些无可奈何地蹙起了眉,重复道:“不用怕,府衙我去过次数不少,正常情况下我只是会被请进县令府上喝茶问几个问题,我交代清了,县令就会派人送我回去。”“嗯……我知道,然后呢?”李妙生的眼睛又开始游移到其他地方,媚生生的眸子紧追着被我拿在手中、一直随着我说话而被晃动着的玉佩上,也左右转动。“但这次不同,我应该是要被谁人算计了,事情虽不算太大,但若被有心人催化,我担心会惊动更上面的人……”我说到这,李妙生湛蓝的眸子有刹那的离开玉佩,似乎是愣了会,随后扫我一眼,便将我一直拿在手中晃的玉佩夺了过去道:“你才不会被怎么样,那府尹就差做你哈巴狗了,哪次不是在帮你说偏话?”李妙生好心情的将到手的两块玉佩叠在一起对着灯火仔细瞧,一寸一寸,描摹着玉佩上的纹路。我心觉稀奇,他以前从我这得了再贵重的东西,从也不会像这般仔细端详。我将灯火吹灭,不让他再分心去瞧玉佩又挪动凳子与他坐近些,“天都还未黑,点什么灯……就因为那府尹是个没骨头的,风吹两边倒,我这才不得不提防点……好妙生,到时候不管他人说什么,你都不能生怯,有我在,她们不敢真拿你怎样的。”闻言李妙生终于将玉佩放下,出言道:“可你都不愿跟我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哪些话我可以说,哪些话我不能说。且今日街上那么多人看见我与你是何时走进这赴欢楼的,单我一人言,如何帮得了你?”说罢,他忽而又凑到我肩膀上闻了闻,蹙起了眉:“噫——怎一股子烟味?”其实不止是我与李妙生相遇的这段时间在街上被人所看到,甚至是我今日一整天的行程其实都是能找到人为我作证的,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让我恐慌。这个人的权势到底要滔天到什么地步,又或者局到底是布了多远,才让我深陷其中却完全捉摸不透一丁半点对方的目的,只能先画地为牢做好防范。若要以这件事栽赃我,暗中之人必定也要布置一系列假证来改变我今天的行进路线。而我要李妙生帮我的目的并不是要圆一个完美无缺的伪证,将我带人冲去王娘子家这段让人起疑的行程从我今日的路线里抹掉;而是只需要捏造一个可以与对方做的假证做对抗拖延时间的伪证而已。这样至少我不会太快被压着定莫须有的罪,才有时间想其他对策。“这个你无需管,你只需要把我们相遇的时间提前一些,一口咬定我两在相遇之后一直就在一处就可以了。”我说完将正在我身上闻嗅的李妙生推开了些。李妙生看了看我,湛蓝色的眸子里有一种深意浮现,我还未来得及捕捉,他忽而眸子一弯道:“我们楚二世女莫非是又在想捉弄谁?也带我一起玩啊。”说罢他又凑了过来,两手使劲在我脸颊上又揉又擦的,像是要把我身上的难闻的烟味揩掉,却又被我推开,他也不恼,只是轻轻笑。我知他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答应我了。见他松口,我终于察觉到自己干涸的嘴唇里的渴意,边思索着这起事故的端倪,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抿了一口,便发现坐在一旁的李妙生又盯向自己。“妙生也渴了?”我执着茶盏问道。闻言李妙生视线顺着我的话意落在我手中的茶盏上,纤长宛若无骨的手指撩起玉佩长长的穗子,“曾被用过的茶盏,楚二世女便不会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