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奇回过神来,展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如今萧景策死透了,楚陌苓又落在了他手里。而楚陌苓的父亲楚信这些日子杀了他太多兄弟,他对楚信有着汹涌的恨意。倘若十六那年他见过楚陌苓后心底滋生的那感觉叫喜欢,那她害自己颜面扫地时他对她的情感就是想把她抢回西凉日夜折磨的复杂思绪。阿史那奇心里突然有了个计划。他摸了摸楚陌苓的脸,自顾自地笑,没再看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要送你一份大礼,楚陌苓。”他不顾楚陌苓的挣扎,将她压倒在塌上。如此娇滴滴的小女娘,合该是他阿史那齐的媳妇。又重逢楚陌苓被困在西凉王帐近五个月,每每被阿史那齐强迫着行鱼水之欢。她反抗多次。绝食、寻死……无论试多少方法,阿史那齐都能拿捏她,又在床。察觉到楚陌苓的眼神,阿史那奇抬头,眉心挑了挑,“你爹那个老不死的确实很强。”“自然。父侯举世无双。”楚陌苓声音淡淡,恍若一缕轻烟,“我雍和泱泱大国,欺我大雍者,虽远必诛。”阿史那奇莫名地笑了一下,“好一个虽远必诛。”两人没再交谈。夜间,苍白明月高悬。帐外有戍人离歌,抑或是伤兵们压抑着的痛苦呻吟,一下下敲在楚陌苓心上。她躺着榻上睁着眼睛胡思乱想,父亲的落枫铁骑会是什么样呢。落枫铁骑都是神兵,合该是比西凉强很多的。她不觉得自己能出得了西凉营地。白日里隔着个帐子,外面那些污言秽语都一字不落的进了她的耳朵,不知多少人等着阿史那奇玩腻了把她送到军妓堆里呢。到时候……大不了一死。但眼下她不能再寻死了。阿史那奇知道她不会武艺,兴许是明白她跑不掉,对她十分放心,在王帐中谈事务从来没有避开过她。为此,结合西凉的情况,楚陌苓心中清楚,如今西凉铁骑最缺的,就是粮草。近日琉云、雍和两国有个“北席南陈”的传闻,琉云杀出个第一富商席清若,几乎包揽了两国北方大大小小的商权。而南面的商权一直被江南陈家死死攥着,这点从未变过。这两家都是粮草大户,苦于地理位置,阿史那奇要粮草,自然是从北边席清若手里明目张胆地强“买”。楚陌苓对父兄带的兵还是有些自信,再加上琉云的安王顾西洲亦是骁勇善战,阿史那奇想尽快打胜仗绝不可能,但雍和与琉云想取胜也不会很迅速。——西凉铁骑是玩命的打法,三国之间显然是持久战。为此,扭转现状,在西凉粮草上下手即可。但是怎么下手呢?楚陌苓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阿史那奇的声音,“喂,楚陌苓。”她翻了个身,并不理会。阿史那奇见她那副样子,也不恼,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曲指反扣桌面,“原本我想抢你回去做媳妇儿。”楚陌苓背对他瞪大了眼睛,继而翻起身,抄起榻上行军枕扔向他,“滚。”“女人就要抢回来才稀罕。”阿史那奇轻松接过,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但是你爹杀了我太多弟兄。”楚陌苓反驳:“分明是你们西凉先打破和平契约,言而无信在先。”阿史那奇冷哼一声,“这么说我们是仇人。你们中原的话本子里说,仇人是做不了眷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