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里就这么一片四四方方的天,就这么几个她在乎的人,这些事在音音看来,就是天大的事。她揪着萧玦的衣服,小声抽噎着,身子一颤一颤地。“我想回颍州……”她喃喃道,明知是不可能的事,可还是说出了口。这件事萧玦做不到。“我想让哥哥当太子。”她又轻声说。萧玦走了几步,把她放在院里石桌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外裳上面。她那么娇小,比他的外裳不知小了多少,长发散落在他的衣衫上,衣服都染了发香。音音抹着眼泪,萧玦拿开她的手,弯腰与她对视,认真道:“音音想让元谚当太子?”“嗯。”她带着哭腔轻轻点头,可怜又可爱。“就为了这个难过吗?”“嗯……”也是也不是吧,若是哥哥能做太子,她便能忽略掉很多不开心的事。萧玦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又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我帮音音好不好。”音音茫然看他,萧玦把她抱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若为着这事,音音不必哭。”音音用他的衣领蹭了蹭脸上的泪水,双手揽着他的颈子不说话。萧玦曾想过,对于音音,他该有个底线,譬如绝不可以因为她的言语而干涉朝政。可见她这样哭着,又这般撒娇,萧玦的底线一降再降,最后终于是没有了。二人回到房内躺下,音音看着萧玦闭着眼的侧脸,伸手从他的鼻梁划到鼻尖:“萧玦。”“嗯?”他还闭着眼。“你是不是很累?”萧玦揽过她抱着:“不累。”音音的脸埋在他胸口,鼻尖又有些发酸。她觉得自己是个坏人。那日校场上父皇用萧玦立威,让他以一敌众,音音觉得父皇不对,可而今为了让哥哥当太子,她也求了萧玦。萧玦帮了父皇,父皇许他高官厚禄,自己又能给他什么呢?音音眨眨眼,脑海中浮现一个想法。她轻轻解开自己的中衣,柔软的兜儿贴上萧玦的小臂。兜儿之下,是更柔软的所在。萧玦浑身一僵,缓缓睁眼看着她。音音揽着他的颈子,眼中仿若含着一汪秋水,在烛火下泛着莹莹的光。萧玦猛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公主这是何意?”他语气有些调侃。音音咬着下唇,轻轻点头,脸上泛起红晕:“我,多谢将军帮我,和我哥哥。”萧玦无奈地笑了一声:“臣得教教公主。”音音疑惑地看他。萧玦缓缓俯身:“一来,事情未定之前,不必急着送出谢礼。”“二来……”萧玦用唇轻轻蹭着她的鼻尖:“二来对面口渴之人,不可让他一下子饮饱了水。”萧玦伸手轻探她柔软的小腹,似乎意有所指:“否则音音的小肚子会被撑坏的。”这话音音听得云里雾里的,她眨眨眼,还没发问,就被含住了唇。萧玦的手搭在音音的额头上,逼得音音抬起下巴承受,唇齿厮磨,一吻之后,萧玦喘着粗气在她耳边道:“公主的谢礼臣收到了。”他把人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现在睡吧。”萧玦实在是累了,没精力去浴肆解决自己的事了。音音推了推他,脸上有些烫:“硌得慌。”萧玦轻吻她的发顶:“一会就好了。”七月底还有一件大事,常老将军要回京了。常家自常老将军起镇守边疆,宣文帝登基时这些边疆将军按理该进京觐见,只不过东卢与北廖边境紧张,所以宣文帝命这些镇守边关的将军将家中孩子入宫伴读,暂缓了将军们进京的时间。常老将军的孙子而今就在京中,常老将军思念孙子,加上他也已经年老,便回京中颐养天年了,只是他的儿子还在边境镇守着。这些话还是绸儿告诉音音的。音音在府中闲来无事,问了问绸儿京中有什么热闹事,绸儿便说了这个。音音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个?”绸儿:“崔勇说的,他话多,我没问他也说。”绸儿又说:“听说这常老将军还和当年程家造反一案有关,先皇即位初期常老将军是很受重用的,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去了边关。”音音一脸天真:“许是说错了话惹了先皇生气呢。”上次听说程家还是在三皇子那,而今又听绸儿说起程家,音音不免有些好奇,喃喃道:“这程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将军今日进宫去了,崔勇定是闲着呢,我叫他来给您讲讲呗。”音音神情扭捏:“不好吧,别耽误了人家的正事。”绸儿一甩手:“他能有什么事,只要说是公主召见想听他说话,他巴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