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你不怕?”“我……”知他所指,卫子嫣羞涩地将脸埋在他胸口,小声地道了声“不怕”,却听晏启正幽幽叹口气。“可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他们已经签了和离书,依照律法已非夫妻。没想到他顾虑这一层,卫子嫣不由地好笑:“那你方才在做什么?”被笑出几分不好意思,晏启正往她额头上猛啜一口。原本只想来看看她,同她说说话的,但哪里忍得住不亲她?可亲归亲,该受的底线还得守,不能让她没名没分受委屈。如今他们没有夫妻名分,他理应克己复礼,规规矩矩等到成婚之夜。“我算好了日子,十日后便是黄道吉日,也已飞鸽传书告知父亲母亲,让他们尽快回京。等我们重新成亲,我便接你回家,日夜陪着你。”其实卫子嫣根本不在意这些虚礼,且相信即便晏启正今日留下来,爹娘也不会有半点微词。可他都这么讲了,又一脸郑重,她一个姑娘家还能说什么?不过,想着可以重新再嫁他一次,卫子嫣心中还是高兴的。“那我要准备什么吗?”“不用你准备,”晏启正笑着捏捏她的脸,“你就等着我上门来娶你。”听到这话,卫子嫣不禁嫣然一笑。那份欢喜中含羞带怯,动人心尖。被他亲吻过的唇瓣红艳丰润,晏启正情思涌动,忍不住又想揽过人温存一番,却深知再纠缠下去难以收场。“不早了,真要走了。”于是,卫子嫣默默看晏启正捡起地上的铠甲穿上,再送他到门口,心中的不舍从眼睛里流露出来。“明日你几时来?”“明日一早。”晏启正更是万般不舍,手指流连地轻抚她的额角。“等你睡醒起来,就能见到我。”这还差不多,卫子嫣脸上漾起娇笑。“那我一会儿早点睡。”“嗯。”晏启正再亲了亲她额头,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卫子嫣一个人出了会儿神,果真早早去洗漱了躺上床。屋里熄了灯,只留了一盏烛火。可是她睡不着,又盯着顶上的光影怔怔出神。不知怎地,想起那晚辗转难眠,晏启正悄无声息地爬窗进来,那样凶狠地亲她,似想将她吞入腹中……当时只觉心疼,现在回想起来却令她心悸不已。那是他唯一一次那样失控地亲她……心思游离中,窗户似乎又被风响,顶上的火光也在舞动。卫子嫣兀自笑了一下,她这是幻视幻听的吗?然而唇边笑意未散,一声真切的呼唤在静谧的屋内响起。“子嫣……”卫子嫣难以置信地撑起身,就着幽暗的烛光,竟然看见去而复返的晏启正。“你怎么……”“我反悔了。”急促的声音落下,晏启正大步走过来,将她后面的声音堵了回去。他等不了大婚夜,别说十日,便是一个晚上都等不下去!密密麻麻的吻如同疾风骤雨,落在卫子嫣脸颊,脖颈,滑至锁骨。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想叫出声又羞于启齿。坚硬的铠甲再度脱下,扔在了地上。带着一丝凉意的身体卷入被窝,与她纠缠在一起。晏启正紧紧搂住她,滚烫的气息游离到耳侧。“嫣儿……”“真不怕?”卫子嫣心尖猛颤,半边脸又热又麻。胡乱地勾着他的脖子,喉咙里刚溢出一个含糊的“嗯”,气势汹汹的吻复落在她唇上。同那晚一样,舌头用力抵开齿关,含住她的舌忘情缠吻……寝衣不知何时被解开,灼热的吻一路向下。当吻到手臂上那道疤痕,晏启正染满情欲的眼神蓦然一怔。愧疚与疼惜霎时涌上心头,他的唇没再继续往下,却是捉了那只柔软的手往下……这晚,卫子嫣终于知道什么叫弄湿床单。也明白了什么是血气方刚……成婚前夕,景仁帝论功行赏,卫子嫣和晏启正也一同入宫受封。景仁帝对他俩的忠义智勇大加赞赏,要给他们加官进爵。晏启正好说,那么多官职可选。怎么奖赏卫子嫣景仁地没想好。这丫头在太极宫的表现令他影响深刻,且又听说了她为救晏家所做的一切,比男子还要果敢有谋。景仁帝觉着即便由“乡主”晋为“县主”,亦不能全然彰显其功绩。“丫头,你想让朕如何封赏?”“臣女不敢讨要封赏,想请陛下宽恕臣女欺君之罪。”趁此时机,卫子嫣将从前阴差阳错救下晏启正和太子的真相全盘托出。景仁帝听了笑出声来,对晏启正道:“当日你未婚妻在殿上跟朕说,对未婚夫君之情此生不渝,原来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