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李德全扑通跪下,“太后万金之躯,岂能让毒虫近身?”“要么用蜈蚣引蛊,要么等着太后三日后化为一滩血水。”沈奇逸语气冰冷,用镊子夹起蜈蚣,轻轻放在太后脖颈的动脉处。那虫子刚一接触皮肤,就猛地钻进肉里,留下一个细微的红点。殿内鸦雀无声,只有雨水敲打窗棂的声音。约莫一炷香功夫,太后突然痛苦地呻吟起来,脖颈处的红点逐渐扩大,竟鼓起一个核桃大小的包。沈奇逸眼神一厉,拿起银簪对准包块刺下——“噗嗤”一声,一股腥臭的黑血喷涌而出,里面竟裹着上百条细小的白虫!蜈蚣顺着血线爬出来,尾部还咬着一条尺许长的母蛊。沈奇逸眼疾手快,用瓷瓶接住母蛊,随手将蜈蚣碾死在鞋底。“这……这就好了?”李德全看得目瞪口呆。太后的呼吸渐渐平稳,干瘪的皮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光泽。三日后,太后设宴款待沈奇逸,亲自将一枚凤纹玉簪插在她发髻上:“沈姑娘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沈奇逸屈膝行礼,余光瞥见角落里站着的老夫人——她不知何时也进了宫,脸色比来时更加憔悴。“民女别无所求,只望太后为民女做主。”她抬起头,声音清亮,“侯府妾室柳如月,不仅毒害民女,如今更用假孕欺瞒老夫人,妄图逃脱她的罪责!”“什么?!”老夫人手里的茶盏“哐当”落地,茶水溅湿了裙摆,“如月她……她有孕是假的?”“自然是假的。”沈奇逸从袖中拿出一包药材,“这是民女前些日子看见她的大丫鬟翠儿到医馆里,走路遮遮掩掩像是怕人看到,民女一时好奇跟了上去。看见她抓的是‘易孕散’,这药看似能催发喜脉,实则是用大剂量的菟丝子和肉苁蓉熬制,久服不仅会损伤子宫,还会让脉象呈现滑数之象。”她想了想又据悉说到:“我看她不只是想假孕脱罪,更想将来把滑台之事嫁祸他人。”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随她前来的管家婆子:“还不快回侯府把那贱人给我绑来!”半个时辰后,柳如月被押解到太后宫中。她脸上的烂疮虽经医治,却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疤痕,此刻又得知假孕事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瘫在地上如同烂泥。“太后娘娘饶命!老夫人饶命!”她哭喊着往前爬,却被侍卫一脚踹开。沈奇逸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柳如月,你毒害亲妹,欺瞒婆母,如今又妄图用假孕脱罪陷害他人,你可知罪?”“我没有!是她陷害我!”柳如月尖叫着,忽然扑向沈奇逸,“一定是你换了我的药!是你!你怎么没有被断肠草毒死,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给我下了药!你才是毒妇!”“毒妇?”沈奇逸冷笑,从袖中掏出一面小铜镜,“你看看自己这张脸,像不像当年被你灌下‘穿肠草’的我?”柳如月看着镜中自己丑陋的模样,猛地崩溃大哭。老夫人见状更是怒火中烧,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此女心肠歹毒,留着也是祸害,请太后为老身做主!”太后沉吟片刻,看向沈奇逸:“沈姑娘,你说该如何处置?”沈奇逸微微俯身,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先是一惊,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点了点头。三日后,皇家祠堂。沈奇逸穿着一身玄色祭服,手持点燃的檀香,站在皇室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祠堂中央,一口盛满红色药汤的大瓮里,柳如月被砍去手脚,挖去双眼舌头,像一截臃肿的肉段般漂浮着。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溃烂的脸上爬满了驱虫,景象恐怖至极。老夫人跪在蒲团上,浑身颤抖着不敢抬头。皇帝和太后站在沈奇逸身侧,脸色凝重。“皇恩浩荡”沈奇逸声音清冷,回荡在空旷的祠堂里,“柳氏如月,心肠歹毒,残害亲妹,欺瞒婆母,更以假孕亵渎侯府血脉,其罪当诛。今效仿先祖故事,以人彘之刑献祭,祈佑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她说着,将檀香插入香炉,转身走向大瓮。柳如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残存的眼窝转向她的方向,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沈奇逸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灌我‘穿肠草’时,可曾想过有今日?你让我‘病死’在侯府时,可曾念过半分姐妹情?”她伸出手指,轻轻拂过柳如月溃烂的脸颊,“放心,这药汤里加了‘续命散’,够你熬上十天十夜的。”柳如月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浑浊的血水从眼窝和嘴部涌出。沈奇逸直起身,理了理祭服的袖口,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