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轻颤间,赵珩褪下染血的绷带,露出腿伤的伤口,却在触及她下意识的瑟缩时,动作蓦地缓下来。“算了,如月,还是你来吧”帐子重新垂落时,更鼓恰好敲过三更。赵珩抱着怀中的人,低头吻了下她的眼角,指腹抚过她被压出红痕的手腕。“柳含烟那贱人怎么样了?还是装病不肯吃药?”赵珩用手把玩这她的头发,缓缓的问到。“她就是嫉妒侯爷总来我这,才三天两头的折腾。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办法和她一般见识。”柳如月从赵珩手中抽回自己的头发,用手轻轻的点了下他的鼻尖。“赵珩,你在我的床上还想别的女人。真当我不会生气?”说完她扭回头去,貌似生气的嗲到:“既然你这么关心她,不如去找她好了,总问我做什么。”赵珩无奈的把她拽到自己的胸膛上。“就爱乱吃醋,从她进门那天起,我碰过她一下么!我不过觉得她要是就这么病死了,岳父大人问起来,我不好交代么。”他一边解释,一边把手缓缓的向下移动。“知道了,我明天去看看她侯爷,你别乱摸了,人家又有感觉了。人家快要被点着了。”“点着了?你这小淫娃,让本侯来把你这把火灭了吧。”窗外寒风呼啸,账内又漫起了融融的暖意,绣着并蒂莲的金杯被揉得邹了边角,在昏暗中起起伏伏。烟霞院内。沈奇逸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夜色如墨,院中的海棠树影影绰绰,像极了她临死前看到舞台下面攒动的人影。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却也让她的意识更加清醒。“苏曼妮,林子涵”她望着天边微弱的星光,低声念出那两个在现实世界将她推入地狱的名字。“你们等着。在这个世界,我会先拿柳如月和赵珩开刀,让你们看看,背叛我的人,下场是什么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枕下的银簪,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解毒,然后是在这侯府活下去。原主记忆里,她虽是柳家庶女,但之前柳家势力比侯府大,她嫁过来本应该是当家主母,可是不知为何,在她嫁进侯府之前,她的嫡姐柳如月居然以姨娘的身份被一顶小轿抬了进来。侯府当时的老夫人跟她父亲密谈,要么她也以妾室身份嫁进来,以后在抬成平妻。或者干脆解除婚约。她当时已经和赵珩就见过面,一眼就喜欢上这个眼神忧郁的侯爷。她和父亲表明哪怕做妾也要嫁给赵珩。结果嫁进来打脸恶毒嫡姐二早上,阳光暖洋洋的洒进窗棂,沈奇逸已披着件素色寝衣坐在镜前。昨夜吐掉毒汤、藏好证据后,她强撑着虚弱身体在原主记忆里翻找,总算拼凑出柳家庶女那点可怜的家底。除了母亲留下的一支银簪,竟再无长物,连院里的使唤丫鬟都只有一个,还是柳如月的眼线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