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技能?毒医?沈奇逸勾了勾唇角。也好,到了别的世界,这手本事,倒是能派上大用场。“打脸恶毒嫡姐一雕花拔步床的顶板在视线里旋转成模糊的团影,沈奇逸是被一阵尖锐的刺痛拽回意识的。那痛感从喉咙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血管里游走。偏偏肺部又沉得像灌了铅,每一词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带出浓烈的铁锈味。“咳咳咳。”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捂住嘴,却发现手臂重若千斤,指尖刚蹭到锦被边缘,就脱力垂落。鼻腔里涌入的气味复杂得令人作呕——底层是经久不散的血腥气。像陈年血加混着雨水沤出来的霉味,上面又浮着一层廉价的龙涎香熏香,甜腻得发齁,反而将那股子腥气衬得更加刺鼻。“哎呦—醒了?可算醒了,柳姨娘您再不醒,奴婢可要去请崔嬷嬷来灌药了。”一个尖细的女声在旁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沈奇逸费力地转动眼珠,视线聚焦在床边立着的绿衣丫鬟身上。那丫鬟约莫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脸上的脂粉抹得太厚,笑起来时粉簌簌往下掉,眼神却透着股子打量牲口般的轻蔑。‘柳姨娘’是她吗??沈奇逸还没来的及适应眩晕感,就遇到一个难题。这称呼陌生得像针一样扎进脑海。她有点不敢应声。突然,无数破碎的画面突然炸开——一个怯生生的庶女被嫡姐按在地上灌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冷眼旁观,还有下人们交头接耳的嘲讽:“这小柳姨娘又在装病博侯爷同情呢呵呵”【原主记忆导入中柳含烟,柳家庶女,嫁与靖远侯赵珩为妾,三日前被嫡姐柳如月以“姐妹情深”为由灌下“穿肠草”,侯府上下只当她又在耍手段,连丈夫赵珩都未踏足院门半步】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一闪而过,沈奇逸却无暇理会。她现在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消化这具身体里残存的痛苦,以及原主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与不甘。穿肠草的毒性已经侵入肺腑,此刻她每呼吸一次,都像在吞咽碎玻璃。“水给我水!”她嗓子干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舌尖抵到上颚,触到一片麻木的凉意。“你还要水?药都凉透了!你先将就着喝吧!”绿衣丫鬟翻了个白眼,从旁边小几上端过一碗黑褐色的汤药。“咱们侯爷说了,姨娘您这病要是再不好,就发卖去教坊司。您还是乖乖把药喝了,省得大家都麻烦。”汤药被递到唇边,一股浓烈的苦涩味混着某种异样的腥气扑面而来。沈奇逸瞳孔微缩,借着低头的动作,余光瞥见药碗边缘凝结的几点暗黄色结晶——那是巴豆的粉末!这哪里是治病的药,分明是要让她上吐下泻,彻底耗死在这床上!好一个靖远侯府,好一个见风使舵的下人!心脏在胸腔里蒙地一缩,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这熟悉的被背叛感。和她死前何其相似,都是最亲近的人递来的毒酒,都是旁观者冷漠的眼神。沈奇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藏在被褥下的手指微微蜷起,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不用你了,我自己来吧。”她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绿衣丫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平日里怯諾的姨娘会有如此气势,但转念想到她不过是将死之人,又撇撇嘴把药碗递过去:“那你赶紧喝,可别耽误了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