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岐面无表情,“朵颜部这次学聪明了,你也别像个莽夫一样,听花红玉的话,多看点兵书吧。”伴随着谷雨护送李沉璧回到平城,北境终于传来了开战以来的长龙关外血气森寒,傅岐带兵清理战场。不远处谈晋正按照老规矩,带着麾下小兵捡人头。“啧,这次花红玉输惨喽,他们花三营能给咱们洗裤子了!”谈晋哈哈大笑。傅岐扬着马鞭没好气地往谈晋身上抽。“乐呵什么,这次死了一千五百人,监军此刻就在平城坐着呢,届时你和阊都来的太监打交道去,我懒得见。”一提起监军,原本还沉浸在和花红玉打赌赌赢了中的谈晋立马耷头臊脑了起来,他翻身上了马,追上傅岐,哭爹喊娘哎呦道:“将军,您让我和阊都那帮人打交道,那不是要我命吗!”“前年是庞擒虎,去年是花红玉,今年轮到你,没毛病!”傅岐可烦和阊都来的人打交道,阊都的那些酸腐官员,坐在明堂之上,不知人间疾苦,张嘴便是大周天下。他呸!天下?什么是天下?天下是低头见苍生,抬头侍君主。可他们呢?蝇营狗茍尸位素餐,大周落到他们手里,哪里来的天下!傅岐不想回平城见阊都来的监军。谈晋跟在他后面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傅岐就是一句话——不去。大账外头谈晋眼巴巴盯着傅岐进去的背影,刚接到平城王府信的谷阳一头雾水,“谈将军,你站在主子帐前做什么呢?”谈晋:“我想求求主子,别让我去平城应付阊都来的监军。”“哈哈!”谷阳一听就乐了,他拍了拍谈晋的肩膀,“那你……还是别求了吧。”谁不知道他们将军最烦的就是和阊都来的人打交道呢。“主子,王府那边来信了,我给您搁这儿了哈。”傅岐正在卸盔甲,听见谷阳说的话,回头,随意问了一句:“府里出了何事?是唐伯来的信?”谷阳翻了翻,摇头:“没呢,里头就我哥一封信,还有……”“咦?”谷阳不确定地将李沉璧那封信挑出来,一脸狐疑,“主子,小殿下给您写信了……”傅岐正在卸盔甲的动作一顿,他脸上一派镇定,但脱衣裳的动作却快了许多。三步做两步走到谷阳跟前,刚想接过信,不知想到了什么,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信里都写了什么,你读吧。”谷阳哦了一声,然后撕开信封,有板有眼地读了起来——“主子,殿下在信里头恭贺您大战告捷,战场之上凶险万分,您能平安下战场,实乃一大幸事。殿下还问候花将军伤势如何,邹先生可曾受伤,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