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视线的一瞬间那只眼睛就消失了,傅尚泽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他匆匆几句挂了电话,抬起腿就追上去,熟悉的背影在走廊的拐角一闪而过。傅尚泽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向办公室,王希虽然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但满头的大汗和压抑不住的剧烈喘息昭示着他刚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傅尚泽冷眼看着他,关门的时候顺便把门锁上了。明明王希现在是理亏的一方,但他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愧疚,反而撑着桌子露出冷笑:“好你个傅尚泽,我就知道你——”傅尚泽面无表情,一步一步逼近王希。王希此刻有点慌了,站起来往后逃避:“——你想干什么?”他的动作怎么能快得过傅尚泽,傅尚泽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揪住王希的领子,王希本就瘦小,直接被傅尚泽扯着衣领举了起来。窒息感猛然跃上,王希拼命拍打着傅尚泽的胳膊让他松手。傅尚泽看着王希,眼神中的凶狠是他从未见过的。“王希,有些事情我是真的不太想提,你还因为老早之前那件事记恨我呢?”傅尚泽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跟他手上粗鲁的动作有些不相符,“我刚入职那会儿你没少骚扰我,我拒绝一下你就破防了,心理素质这么差的?那我就直说了,你不仅长得丑,信息素还像发霉了十几天的粪水一样难闻,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行吗?”王希五官都扭曲了:“傅尚泽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就你这个背景哪个正经单位敢要你当初是我给你开的后门你不感谢我,凭什么去乱勾搭有钱人”“你可拉倒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什么背景啊能让我一个吃饭的工作都找不了。当时跟我签合同的不论是你还是其他人对我都没啥影响,自作多情什么啊?”傅尚泽无语,松开了手,王希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傅尚泽一脚踩在他两腿中间的地板上,吓得王希浑身一个激灵:“王哥,我叫你一声哥,辞职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不去工作了哈。”傅尚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门,回头撇了一眼还在地上被吓得腿软的王希,露出一个笑容。“要是我听见点什么不该听到的,你就等着吧。”办公室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王希坐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怨毒。傅尚泽走出物业楼,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根本没指望威胁会对王希有用,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王希真说出去傅尚泽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是这小区里住的人大多都熟悉,有什么消息一向传得特别快,看来得做好背负舆论压力的准备咯。回家的时候大强急吼吼地凑上来用两条前腿扒拉傅尚泽的裤脚,傅尚泽摸了摸它的头,抱着大强在沙发上坐下。大强惬意地躺在他腿上伸懒腰,傅尚泽宠溺地帮它顺着毛,这两天太忙,确实很久没陪过大强,昨天晚上还留它整晚一只狗在家。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两下,傅尚泽看了眼来信人“吴护士”,赶紧点开了那条信息,入目的是满地的陶瓷碎片。傅尚泽叹了口气,打字道:“抱歉吴护士,我照原价赔偿吧。”吴护士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小傅啊,这花瓶是院里一个喜欢收藏古玩的人带来的,一个没看住你母亲就不小心弄碎了,这也怪我们没看护到位,只是人家开口就要十万赔偿”傅尚泽揉揉发痛的眉心:“行,我这几天想想办法。”他母亲得阿尔兹海默不是一天两天了,父亲去世后傅尚泽实在兼顾不了工作和母亲,只能暂且把母亲先送到护理院。孙晓梅不犯病的时候还好,一犯病起来有时候傅尚泽都按不住,不是把家里砸得一团糟就是在外面跟人大吵大闹傅守平走之后症状又再次加重了。傅尚泽点开那个图片又看了看,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这花瓶真的值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万一被讹了怎么办?于是傅尚泽默默清点了家里的存款,准备第二天先去现场看看。第二天上午,傅尚泽刚到护理院门口就看到吴护士在门口迎接。他笑着打了个招呼,吴护士反而一脸紧张:“小傅啊,跟你妈起冲突这个大爷不是个善茬,你可别跟人家起什么冲突”傅尚泽还是笑着:“当然不会啦吴姨,我该赔的就赔,就是想看看那个花瓶值不值那个价。对了,我妈当时为什么会打碎那个花瓶啊?”吴护士顿了顿,看四下无人,才悄悄跟傅尚泽耳语:“当初你妈没犯病的时候,这个徐叔老有意无意想跟你妈示好,有时候还动手动脚不过你妈一直拒绝,私下里也不太喜欢他。那天你妈在院子里眯了一会儿,醒了就突然发病了,这个老徐也是个爱炫耀的,当时正拿着他的瓶子在外面跟人显摆呢,你妈那个病你也知道,我们一个没看住,她就上去把瓶子抢过来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