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霍府气压低沉,霍娉婷着急的不行,就在她准备去一趟老宅时,桐叶突然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道:“大小姐,奴才想到……想到……”“想到什么就快说,半天放不出一个屁!”霍娉婷急起来,便是这般无所顾忌口不择言,骨子里乡下野丫头的那股劲便出来了。“大公子这几日,总是派小的去翊王府,想求见翊王殿下,昨儿公子独自出门,会不会是去了翊王府?”桐叶也不确定,说得有些犹疑。霍娉婷一拍手,是了,那日玊玉得知她与翊王的婚事,那般激动,指不定会跑到翊王府上去做什么傻事。霍娉婷急急忙忙去了翊王府,可王府管家见了她,只是摇头,这几日翊王不在上京城,去京郊礼佛去了。这……好端端一个人,难不成还会凭空失踪了不成?霍府乱了套,朝中却是风平浪静。霍知敬上朝得知霍汀洲称病告假,只是问了一句,谁替他告的假。得知了是翊王府的人,霍知敬一声轻哼,神情难以琢磨。“傅沉西,你可以关我一日两日,却关不了一辈子,你究竟想干什么?”傅沉西白日里也不去上朝,只是窝在卧房里头厮磨,看那阵仗当真是想与霍汀洲一齐地老天荒。霍汀洲被他绑在床上,吃喝一应有下人端到眼前,但他只是轻飘飘地看着那些饭食,不肯低头。见他饿着,傅沉西也不在意,他仿佛只是把霍汀洲当成屋中的摆件,放在睁眼能瞧见的地方,便够了,一个玩意,还用关心他的死活么。傅沉西日日夜夜都能见着霍汀洲,心里什么疙瘩都舒坦了。他甚至还生出了要不就这样把他困在这的念头,就这样困一辈子吧。碧君听着傅沉西这样说,哎了一声,眉头紧皱,“殿下,您这是要霍大人的命啊!”“是么?”傅沉西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站在院子里头等着下人送饭,侧头问道:“霍汀洲在本王这儿有吃的有喝的,饿不死冻不着,不好么?”“本王会宠爱他,让他成为咱们王府最尊贵的人。”碧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这小主子想法异于常人,又位高权重,想做什么都轻而易举。他只是有些同情小霍大人,惹了谁不好,偏生惹到他们小主子身上。好惨。在傅沉西将霍汀洲关着的第五天,霍娉婷坐不住了。她去求见霍知敬,等来的只是一句玊玉如今大了,在做什么心中该有数。霍娉婷不解,为何好端端的,玊玉会惹上傅沉西这尊活阎王。既然霍知敬不肯出手,那就只能靠自己,这一日,霍娉婷带着桐叶,亲自来了翊王府。“大小姐,奴才已经和您说过了,殿下如今不在上京……”“翊王殿下既然今日不在,那敢问何时才会回来?殿下一日不在,臣女便在这儿候一日,两日不在,便等上两日,终有一日,殿下是要回来的吧?”“难不成,殿下还要在京郊佛寺出家了不成!”霍娉婷长眉凌厉,言辞咄咄逼人。翊王府的下人唯唯诺诺,他们都听说了上京的传闻,对于这位或许会嫁进翊王府的霍家大小姐,惧怕的很,生怕得罪了未来的主子。可他们又得了殿下的吩咐,不准将他人在上京的消息泄露出去。主子下的吩咐,为难的却是他们这些奴才。霍娉婷一声冷笑,她站在翊王府前,扬声道:“好啊,那我便在你们这儿等着,翊王殿下一日不回来,我就一日不走了!”霍娉婷不怕丢脸,她只怕唯一的弟弟出事。反正她也不是上京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西域她都跟着商队去过好几次了,不过是在翊王府前蹲人,她有什么好怕的!府中的傅沉西听到管家传话,只觉得有意思得很。他回了卧房,同霍汀洲说着外头的事情,说完,轻笑道,“你们霍家,难道是祖传的硬骨头?一个两个的,烈的很。”傅沉西对霍娉婷没兴趣,娶她不过是因为想气气霍汀洲,如今霍汀洲就躺在塌上,心意转圜不过是顷刻之间。他刚想高抬贵手放过这一对姐弟,碧君突然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在傅沉西耳语几句。“你说什么?”碧君话音才落,傅沉西猛地站了起来,他冷哼一声,“傅麟当真是贼心不死,竟然还想着怂恿老皇帝给他五城兵权?”侧躺在床榻上的霍汀洲听了这话,动了动耳朵。自从青州监考回来,他便没有上过朝,傅麟的神策军若能成,牵制的便是整个上京,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他竟然又将目光放在了围绕着上京而建的五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