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打横抱起她,往卫生间送,薄唇吐露着残酷的处事潜规则:“如果你肯坐我旁边,就不用这么辛苦。”罗西拿滚烫的脸颊贴住他的,既有悲哀也有欣喜:“开什么玩笑,假如今天你不在呢,我要怎么坐,坐谁身边?”顾城表情冷峻下来,他明白今日的罗西,早非昨日的陈茜茜,陈茜茜会信他,罗西却不会。明明看透一切,胸口还是被狠砍一刀,他掐住罗西的脖子,凶狠地吻过去。口唇相接处,全是火辣辣的刺痛。罗西闷声大叫,疼疼疼,抓住顾城的头发不客气地撕扯,甚至扇他的脸,第一下打下去是试探,响声足够,但下手不重。见顾城没反应,第二下就是真打了,顾城还是没反应,一双黑漆漆的眼酝酿着摧城的黑云,不动声色地要爆发,但克制着没爆发。罗西抚摸他的脸蛋:“宝贝,疼吗?”顾城拿舌头去顶那块儿腮帮子,多了几分浩瀚的匪气,看得罗西热血沸腾心脏猛跳。“你说呢?”他轻轻地问。五指钳制罗西的下巴,霸主逡巡自己的领土一般,不容抗拒:“罗西,你说疼不疼。”罗西试图摆脱控制,她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疼得眼角涌起泪花,娇滴滴地哄:“城哥,我疼,你放开我,好不好?”顾城后背的肌肉连绵着紧绷,反问她:“你觉得我会松手?”总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把什么藏得很深,藏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让人看不透,无形中牵扯着罗西面具下的神经。罗西伸出舌头,粉红柔软的舌头卷着手指:“不就想操我吗?快点。”顾城眼睛渗出暗红色,血丝蔓延:“西西,你说你贱不贱,嗯?”罗西几乎要哈哈大笑起来,她也果真笑了起来,去摸顾城的胸,鬼魅地拿指甲去刮擦:“城哥,就你清高,就你了不起,不想操别叫我来呀。”她故意把话说得极其难听下流,那是一种旺盛的报复欲,说不恨不恨,其实还是恨的吧?压到骨头根子里的恨,在没办法的时候只能选择彻底遗忘,如今给了机会到手里,怎么甘愿让他痛快?————14实用主义者罗西开合着艳红的唇,被吸肿的唇,讲着种种狂妄至极的话。顾城遭受着种种攻击,权威也受到挑衅,以至于太阳穴不住地猛跳,激流的血液往头顶冲,也往下三路冲,不顾罗西的反抗,将人往下压。皮带利索地抽开,野兽是的撕咬她的唇:“别废话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别浪费时间,好么?”愤怒和挑衅仿佛两种药效极好的春药,作为人的文质彬彬客套有礼此刻成了绝对的虚伪,只有真刀真枪见血封喉才能叫人痛快。罗西抬手搂过去,迎接着剧烈和撞击和挑战:“好啊,怎么不好,得来顾总如此看重,啊你”陷入情欲的男人面容扭曲,双眼猩红,动作间太阳穴几乎鼓爆,直接捂住罗西的嘴,快而大力地将人翻腾过去。一面撕咬女人脖颈最敏感的肉质,一面低低发笑:“跟我斗嘴,很有意思?”空调打到最低温度,顾城的体温始终高热不下,他是恨不得把罗西一片片给撕了,洒点精细如雪花的盐,或者糖,随便什么都行,再慢条斯理地一口口缓慢咀嚼,吞入腹中。可罗西不再是温吞如水的陈茜茜。更不如陈茜茜的体贴与善解人意。她不会给他这个时间和兴致。她对他当然有忍耐。但那是对整体形势上的评判。对他实力的“臣服”。那也仅仅出于现实实用主义的“臣服”。在心里,她恐怕恨不得把他撕了吧?然而顾城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罗西可以轻易地点燃导火索,轻易地逼迫他将涵养丢弃到九霄云外。出于“实用主义”的罗西很快就沉浸在纵情的激烈享受中,顾城扯着她的长发,罗西被迫扭过脸去,跟他接吻。接吻所带来的快乐有别于其他,完全的排他性,绝对地沉浸式。一旦接洽上,罗西脑海里立刻飘来少年时的顾城。爽朗干净的白衬衣,大多会由她亲手挂到阳台看。等候炽热的阳光将其一寸寸地晒干,重新变得清爽,重新穿到少年身上。他向来是人群视线的焦点,毋庸置疑。每每她都好奇,强烈的好奇感,为什么他就能如此自在地徜徉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为什么他可以不在乎不顾忌任何人的看法和所谓的教育指点。他好像生来就已经获得至高的独立性和思想。而为什么那时候的她,步步如履薄冰。陈茜茜不敢奢望受到顾城的青睐。如果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学校同学,她会对耀眼的顾城避之不及。打心底,她被环境和攻击性的“母亲”训练成一枚无足轻重的石子。无数的石子堆积起来,不过是为了衬托人群中一个特别的他。她应该是河底一株自生自灭的水草,而他应该是水面上扬帆起航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