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直接将黎洋的手打掉,然后忽然上前紧紧攥住了边屹柏的前襟。
顾辞几步上前,边屹柏则是顺着顾辞的力道后退。
两人先后失重,边屹柏跌坐在教堂的地上。
顾辞仍然紧逼着边屹柏,双手几乎要将边屹柏前襟攥破。
她的泪水落在边屹柏衣衫上的血迹上。
明知边屹柏于情于理,于过去于现在,都是为了自己好。
可懊悔和愠意却止不住落在边屹柏的身上。
“明明我只想做一个清醒沉沦的疯子,”顾辞低声,“你却想让我站在岸上成为仅有的礁石。”
“边屹柏……你的拯救,不是我想要的。”
言语就像刀子,直直扎在边屹柏身上。
尖锐的疼痛钻心而至,远超于身上细密的刀口伤痕。
边屹柏眼底的内疚和挫败几乎要在月光下支离破碎,他久久地望着顾辞,直到顾辞松开了手,又起身走向一边。
她还是拜托了黎洋帮她带走陆明的遗体,脚踩着沉重的步伐,顾辞选择离开这个沉重压抑的地方。
在迈出大门之前,顾辞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顾辞。”
顾辞顿足。
“那我呢?”边屹柏的声音似乎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落寞,“停留的行客不能成为礁石转移的理由吗?”
过去曾是恋人的事实摆在面前,顾辞心知两人无法不去面对这件事。
可事实摆在现在,望着前面不远处体温逐渐消散的陆明背影,顾辞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那是过去的理由了。”
“边教授,”顾辞说,“之后你也多保重。”
黎洋看着两人别过,心里堵得难受。可陆明的遗体确实需要安置,于是驻足回望了一会之后,他还是动身将陆明放上了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顾辞虽然早已收住了眼泪,却满面都写着落寞。
“顾辞,”黎洋伸手放在顾辞肩头,“节哀……”
“节哀与否,又有什么影响吗?”顾辞望着窗外行经的街景,“而且我早就节哀过了。”
顾辞嘴角漏出了一声叹息,声音都轻了几分:“不能再有更多不相干的人被牵扯进来了。”
当边屹柏被称为不相干的人,见证了大部分经过的黎洋心情复杂得厉害。
他又想开口安慰,却忽然又想到什么。
“等等,”黎洋一手摸住了口袋,“我有东西要给你听!”
边屹柏:受伤……心痛……
黎洋:呃……他好像要碎了,顾辞你……
顾辞:呃……我有安排,你要不再碎一会儿吧。
边屹柏:??
(某糕:前后事情之后都会交代的!在收线啦!!)
看着顾辞和边屹柏突然就变成这样,黎洋竟然也没有那种渔翁得利的欣喜,反而有着说不出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