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做是在掰一只炖得酥烂的鸡,”陆明安慰道,“这样是不是就能好受一点了。”
黎洋:……
你们干刑侦的都挺幽默的。
黎洋满心无语地按自己感叹了一句,又重新检查起乔斯的裤脚管。
很快,他便是一声惊呼:“找到了!”黎洋凑近了看,在乔斯被深褐色血迹染遍了的裤脚管上发现了一片颜料,“是溅开的颜料。”
“那就没错了。”顾辞站到画布前,捡起一只白色颜料还没来得及清洗的笔,抬手放在画幅前对比。
她并不熟悉画画的顺序,但好在整一幅画上的纯白色占比并不多,按照颜料落笔的层次来看,要找到这个白色的出处,还算是容易。
片刻后,顾辞对比的手停在了一个位置,她神色微动,语气竟有些遗憾:“是高光。”
“是眼底的高光。”顾辞说。
黎洋和陆明对视一眼,双双摘下手套,走到了顾辞的身边。
陆明看着乔斯的画,心情也挺复杂:“画的还挺好看……”
“虽然画得比不上希思迪,但看得出用了心,”顾辞说,“而且要是不对这画上心,也不会为她点上高光。”
顾辞开始回忆边屹柏“催眠”的猜测,缓缓开口道:“我假设一下。”
“乔斯在某一个瞬间清醒了,然后突然回想到了自己对希思迪做的这些事情,开始懊悔开始悲恸,”顾辞拿着手上已经干了的笔尖,点在希思迪的脸上,“他想让希思迪以最好的样子留在这个世界上。”
对感情的事情,陆明并不了解,只是听了顾辞这么说,倒是感慨更甚:“要真是催眠,那催眠他们的人是真的该死。”
可一阵思索,顾辞又想不通了:“可为什么奇奥还没出事?”
陆明说:“可能因为家境好?”
“我不觉得,”顾辞摇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是存在一个连环杀人魔,可那个人他确实是比我们想的,还要藏得更深。”
“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得到哪种快感做出这种事,也猜不到他是享受看着人犯罪,还是享受这中间人品味愧疚带来痛苦的过程。”
“但总的来说,这个人是一个品味十分恶劣的人。”
“按理说,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出现低级的纰漏,也不会因为家境好这种因素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给他带来乐趣的人。”
“在他的视角来看,他每一次制造凶杀案,都是创造艺术品的过程……不管是那些女的还是那些男的。”
“所以,肯定有什么别的原因。”
顾辞说完,垂头思考下去。
可陆明和黎洋则是看着顾辞愣住。
顾辞觉察到两人的错愕,抬头问:“怎么了?”
“不是……”黎洋说,“你现在的样子,好像边屹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