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璞,”周卫国的声音低沉而凝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他没有多余的寒暄,径直走到孙鑫璞面前,将怀中一沓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文件和信件递了过去,那份重量,仿佛承载着千钧的使命。“这些东西给你,你看下应该如何办?”
“这些是?”孙鑫璞的眉头微蹙,他快而专业地翻看着,手指在几处关键的段落和签名上反复摩挲。他的目光扫过一串串数字和代号,脸色越来越沉。“卫国,这些东西你从哪里获得的?可靠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审慎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
周卫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凑近孙鑫璞,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绝对可靠。因为这些文件和信件,都是我让三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徐博文那间守卫森严的办公室里,从他上了锁的私人保险柜中,一份一份‘请’出来的。”他说“请”字时,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杀意。
“徐博文……”孙鑫璞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他眼中怒火中烧,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具此刻已碎裂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军统特工的冷酷与决绝。“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背叛党国,把我们的情报卖给日本人?看来,他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迅恢复了冷静。他转向后座的周卫国,张胜利和刘远,一脸严肃的说道:“卫国,胜利,刘远,你们三个现在立刻带着你们的八路军同志,先去金凯酒店休息。那里是公共租界,相对安全。记住,不要暴露行踪,晚上我会来找你们。”
“好!”三人齐声应道,声音短促而有力,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知道,此刻不是追问细节的时候,信任和执行力是第一位的。
很快吉普车便停在了金凯酒店的门口,周卫国他们七人便下了吉普车,而孙鑫璞则跟着其他军统人员开着吉普车离开了。
在孙鑫璞他们离开后,七人便进入金凯酒店办理了入住,而孙鑫璞等人则来到他们的秘密据点。
进入据点后,孙鑫璞甚至顾不上擦去脸上的雨水,立刻对一名报务员下令:“立刻向上峰,最高优先级密电!”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兴奋与期待。
报务员的手指在电键上飞敲击,出“嘀嘀嗒嗒”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据点里显得格外清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电台传来了“滴滴滴”的回应,报务员迅抄录下电文,恭敬地递到孙鑫璞手中。
孙鑫璞接过电文,展开一看,短短几行字,却字字千钧。他看完,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冰冷的寒光。他将电文缓缓递给身边的副官,用一种平静到令人心悸的语气说道:
“命令:将叛徒徐博文直接击毙,以儆效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地宣布了第二道命令:
“另外,总部任命:自即刻起,由孙鑫璞少尉,接任军统上海站新一任站长。”
“那孙站长,我们是现在就去处决徐博文吗?”副官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按捺不住的杀意。
“现在不行,”孙鑫璞抬起眼皮,目光如电,瞬间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墙边一幅巨大的上海地图前,手指在法租界的一个点上重重一按。“徐博文现在还是上海站站长,明面上是党国的忠臣,我们贸然出手,不仅会打草惊蛇,更会让上海站内部人心惶惶。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晚上,他不是要给我们安排除掉伊藤的任务吗?届时,他的防备心最弱,我们,就趁他自以为掌控全局、最放松警惕的那一刻,送他上路。”
一番话逻辑清晰,冷酷而高效,让原本有些躁动的手下们都冷静了下来。孙鑫璞的威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孙站长,我们一切都听您的!”几名军统人员齐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信任与决绝。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悄然流逝。当指针指向约定好的九点,两辆黑色的雪佛兰轿车如同幽灵般滑出小巷,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穿行。它们最终在一家名为‘巴黎之夜’的法国酒店门口停下。这家酒店是上海滩上流社会人士的销金窟,奢华而喧嚣,而徐博文,正是利用这种灯红酒绿作为掩护,将他的办公室设在了酒店三层最僻静的o房间。
孙鑫璞领着周卫国、方胜利、刘远三人,身后跟着几名如影随形的军统特工,一行人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顺着楼梯来到三楼。o房间的厚木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温暖的灯光和淡淡的雪茄香气。
孙鑫璞深吸一口气,眼神示意。一名心领神会的特工上前,轻轻叩响了门。
“请进。”徐博文那熟悉而带着一丝官腔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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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徐博文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他转过身,脸上堆着惯常的、运筹帷幄的微笑,目光越过孙鑫璞,落在了他身后的周卫国身上,正准备开口说一句,“你们来了……”
然而,他后半句话永远也没能说出口。
就在他话音未落的瞬间,孙鑫璞身旁的几名军统特工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一般,唰”地一声,黑洞洞的枪口已然对准了徐博文。徐博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错愕与难以置信。
砰!砰!砰!”
沉闷而致命的枪声在豪华的房间里炸响,瞬间撕裂了所有的伪装与和平。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收割着生命。徐博文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胸前绽开一朵朵血色的玫瑰,他踉跄着后退,最终重重地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双目圆睁,临死前的脸上,还残留着那份震惊与惊恐,以及深深的、死不瞑目的不甘。他至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精心布置的棋局,为何会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终结。
“孙鑫璞!”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了枪声后的死寂。站在房间角落,一直未一言的曹莹,此刻脸色惨白如纸,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徐博文,又看向手持尚有余温的枪支、面无表情的孙鑫璞,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颤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居然敢杀徐站长!你是准备背叛党国,投靠日本人吗?”
她的质问掷地有声,充满了正义的愤慨。
“背叛党国的不是我,而是他!”孙鑫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他走到徐博文的尸体旁,用脚尖踢了踢,仿佛在确认一件死物。他从怀中掏出几份之前周卫国带来的文件,啪”地一声甩在桌上。“你自己看!汪伪政权的人,国军前线多次失利,都是他这个内鬼,提前把我们的部署、兵力,甚至是行动计划,一字不漏的告知给了鬼子!他不是站长,他是埋在我们心脏里的一颗毒瘤!”
孙鑫璞的话语铿锵有力,证据确凿。然而,曹莹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对孙鑫璞的话半信半疑。她猛地转头,将求助和探寻的目光投向了刚进门的周卫国、方胜利和刘远三人,仿佛他们是最后的审判官。
周卫国迎着她的目光,沉重而坚定地点了点头。方胜利和刘远也紧随其后,用同样严肃的表情表达了肯定。
曹莹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了身后的墙壁,眼神从愤怒转为迷茫,最后化为一丝后怕。她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蝇:“既然……既然徐博文是叛徒,那他制定的关于针对伊藤的计划,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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