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时望着容弈,对于容弈此言,心中不可谓不震撼。
如今的容弈已不再是天章书院里边那个年轻的小书生……
他是高高在上的新帝,是执掌朝廷大权的帝王,可他愿意服用下避子药……
陆锦时一笑道:“我去问问半夏,看可否有如此避子药。”
陆锦时扑入了容弈的怀中,细想想,去年此时,她还是很抗拒嫁给容弈。
相识三年,成婚一年。
去年的容弈着实让自己愤慨不已,如若不是为了璋儿,她是绝对不会再嫁给容弈的。
可是今日,陆锦时倒也是庆幸。
日后他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陆锦时不知日后容弈身为帝王是否会变心,她只知这一刻她能信任容弈的真心……
陆锦时想要将女学扬光大,她心知肚明仅靠自己是必定不行的,她需帝王的扶持,朝廷的支持。
她何必要想日后之事,即便日后容弈当真变心了,后悔所许下的不纳妾的誓言,到时得自己也已是大权在握。
而今她不应该再因为去年容弈犯下的过错,还有爹娘往事而依旧一身尖刺。
她应该敞开心扉……
陆锦时这月子一连坐了四十五日,待她出月子时,已是炎炎夏日。
陆锦时一出月子,就去了一趟凌霄书院,刚到外边的麦田里就听到了里面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陆锦时去探望了林师伯。
去年重病的林师伯,而今已是生龙活虎,林师伯倒也没有什么瞧不起女子念书,病好之后的他倒也开始教授女学子,大儒给开阳班里的女幼童启蒙,迫为有些大材小用。
但林院长倒是开心的很。
林院长见着前来的陆锦时道:“师侄女,我若是早知这姑娘们如此听话乖巧,我早就办理女学了,比之前那些臭小子可是听话得多。”
陆锦时朝着林院长轻笑道:“多谢师伯帮我教书,慕言师兄可在?”
林院长道:“你来寻他?”
陆锦时道:“科举放榜之时,我刚坐月子,还不曾来安慰过慕言师兄不曾得中功名。”
慕言不能得中功名,名落孙山,这是令陆锦时所意想不到的。
后来容弈取来了慕言师兄的文章,陆锦时才知问题在何处,慕言师兄的文采不必多说,只是他的文章过于教条与理想,非是为官之道。
林院长一笑道:“你可不必去安慰他,我早就知晓他不是能入官场的料,就让他继续在天章书院之中专研学问即可……”
陆锦时道:“我搬入东宫时,容……陛下给了我许多古籍孤本,我真想着与师兄商议,让师兄重新编纂这些古籍孤本,将这些世人难得一见的珍稀藏书,示于世人跟前。”
林院长道:“宫中藏书,你可也舍得给世人看?”
陆锦时一笑道:“再是珍稀的书籍,如若不能传阅,束之高阁又有何用?倒不如教化天下苍生,这事我也与陛下商议过了,届时会由翰林院主办,会从民间招揽学子一起将天章书院,宫中的藏书典籍新编成新书,由朝中成立书坊,将这些新书由书坊售卖出去。”
林院长朝着陆锦时一鞠躬道:“皇后娘娘圣明。”
陆锦时去了慕言所住的书院里,她一入内,就见到了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朝着她眨着眼眸。
她在见到陆锦时后,就忙过去躲在了慕言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