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脸色黑得可怕:江澄(晚吟)“两个时辰?!”
众人纷纷抬头,去望伏魔洞外围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的凶尸群,看上去数量比来围剿的修士人数要多得很。个个都直勾勾地盯着人头躜动、阳气翻涌的伏魔洞内部,根本不舍得离开半步,在外摩肩接踵地徘徊蠕动,仿佛随时会冲进来。腐臭之气浓烈扑鼻。
至少两个时辰才能恢复灵力?聂怀桑看着地上的阵法,苦哈哈地道:聂怀桑“这废弃的阵法怎么能撑两个时辰啊?”
况且,夷陵老祖此刻就和他们处在同一空间,虽然不知为什么他尚且没动手,也许是猫捉耗子一般要玩儿够了、吓够了他们再碾死,但谁都不敢保证这个魏无羡不会突然暴起。
他们的目光重新聚到魏无羡身上。魏无羡道:魏婴(无羡)“诶,我都说了让你们不必看我。现在在这个伏魔洞之中,灵力尚存的只有两拨人。我,阿阮,蓝湛一拨,这帮几天前被抓上山来的小朋友一拨。其余人我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不为过吧。我若是想对你们做什么,这群小朋友能挡得住吗?”
苏涉哼道:苏涉“废话少说,你要杀便杀。在场若有谁叫一声便不算英雄好汉,你也别指望有人对你摇尾乞怜。”
他这么一说,倒有不少人心里都犯起嘀咕来。这数千人里,真正和魏无羡有仇的约莫只有二十人上下,其余的全都是听到围剿便不假思索参与的,可以说只是正义路人,出于道义才一同前来讨伐。这些人就想跟着打头的主流队伍随波逐流而已,能杀一两具魏无羡的走狗凶尸,说出去也是威名一件。但若真的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那便没几个人愿意趟这趟浑水了。
魏无羡斜眼瞅了他一眼,魏婴(无羡)“恕我问一句,你谁啊?”
他方才还在洞外叫过苏涉,此时却又发问,分明是故意而为之。语气平淡,跟苏涉方才慷慨激昂的陈词完全是两个状态,却偏偏气的苏涉差点又吐出一口血来。果然,对于这种自视甚高的人而言,无视才是最好的反击。其他人果然并不附和苏涉的话,苏涉额头青筋暴起,正要开口,蓝景仪打断道:蓝景仪“然后呢?不是毒然后呢?”
魏无羡立刻忘掉了苏涉,道:魏婴(无羡)“然后,人总不会突然失去灵力吧?总得是有个途径或者契机。在你们在上乱葬岗的之前或者途中必然都接触过某一样东西,或者都做过某件事情。有没有人愿意想一想,你们到底都干过什么?”
鸦雀无声中,一人茫然道:聂怀桑“我们干了什么?上乱葬岗的时候,是不是都喝了水?唉,我也想不起来了,我不知道啊。”
谁会在这种时候还不识趣地积极响应魏无羡,让干什么干什么、让想什么想什么?也只有那位“一问三不知”聂怀桑了。有人忍不住道:万能龙套“上山途中根本没人喝过水!谁敢喝这乱葬岗的水?”
聂怀桑又乱猜道:聂怀桑“那就是都吸入了山中雾气?”
若是这黑森林里的雾气有什么古怪,倒也说得通。立刻有人附和:万能龙套“对啊,这有可能!”
可金凌立即道:金凌(如兰)“没可能。雾气在山顶更浓郁,可我们都被绑在山顶上两天了,灵力不是照样也在?”
苏涉似乎实在听不下去了,道:苏涉“够了吧?诸位还当真和他讨论起来了,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可有趣么?他……”
忽然,他脸色一变,话语戛然而止,魏无羡道:魏婴(无羡)“说啊。怎么不说下去了?”
秣陵苏氏的门生纷纷站了起来:万能龙套“宗主!”
万能龙套“宗主,怎么回事?!”
苏涉甩开要来扶他的门生,举起手臂,先指魏无羡,然后直直指向了蓝忘机。离他最近的那名门生怒道:万能龙套“魏无羡,你又动了什么妖法?!”
蓝思追道:蓝愿(思追)“这不是妖法!这是……
一旁端坐的蓝忘机将右手五指压在七弦之上,凝住了琴弦的战栗。那群七嘴八舌群情激奋的门生瞬间仿佛一群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戛然止噪。
。蓝思追讷讷道:蓝愿(思追)“姑苏蓝氏的禁言术。”
嘴绊
方才嗡嗡作响的伏魔洞重新安静下来后,蓝忘机转头对魏无羡道:蓝湛(忘机)“你继续。”
苏涉眼中怒意滔天,上下嘴唇却被粘得死紧,喉咙更是干哑如火。比起不能开口攻击魏无羡的焦急,现在更让他心头如焚的是受制于蓝忘机的屈辱。他反复以手指划着自己的喉咙,试图解开禁咒,无济于事,只好望向蓝启仁。
。岂知蓝启仁面容冷然,岿然不动,看都不看他一眼。本来蓝启仁是可以解开的,而且只要是蓝家长辈解开的禁咒,出于尊敬,蓝忘机一定不会再对他施术。可秣陵苏氏与姑苏蓝氏两家有过不少不愉快,因此这时的蓝启仁并无助他解术的意思。
他另一边还有一个笑容阴森可怖的蓝阮,手里颠着剑,希夷发着幽蓝色的光晕,好像谁再多嘴半句,就会有一人来封住他的口,然后再来一个人拿剑一剑封喉。
魏无羡接着道:魏婴(无羡)“真奇怪。”
蓝思追问道:蓝愿(思追)“魏前辈,什么奇怪?”
魏无羡道:魏婴(无羡)“这位苏宗主,从刚才起就一直很奇怪。之前傀儡围上来的时候呼吁灵力尽失的人不要求生,赶紧一起去死,现在又试图堵着我的嘴不让我盘问。而且不停地在试图激怒我,生怕你们多活一刻。这是什么道理?有这样做盟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