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条件反射拉扯自己的袖子,想盖在他脖子上给他遮遮寒,但手顿了顿,最终收回袖子,没碰他。
底下铺了层薄薄的冰渣,华西楼踩上去,留下一排鞋印。
“小心别滑倒了。”连祁抓着自己的袖子,浑身谨慎。
“放心吧,不会把你摔了。”华西楼声音里带了些笑意。
连祁是怕摔伤他。但这话她不敢再说出口。
华西楼对她的喜欢简直避如蛇蝎,几乎PTSD。
两人关系好不容易和缓,她怕再说些暧昧的话,自己要被他当场丢在地上。
华西楼看了眼她晃在自己身侧的脚:“痛吗?”
连祁摇摇头:“只是小口?”
“真的?”
“嗯。”
“待会进屋给你上点药。”
连祁点头,随后沉默。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夏天,他也是这样背着她。
连祁趴在他肩上,抬起头,看着面前那栋别墅。
雪珠子打在她睫毛羽翼上,被她抖动,掉落在脸颊滑下。
这所房子在不久的将来,会有新的女主人了。
也不是“新的”女主人,因为这座房子从来没有过女主人。
这本来就不是她的家,严格意义来讲,是她在鸠占鹊巢。
她这么多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决定,要放弃华西楼。
“法院那事,为什么之前不和我说?”耳畔,华西楼的声音低缓传来。
连祁回神,声音含糊:“你不是厌恶我么?连生日都不愿和我过。”
华西楼心一颤,脚步顿住。
“祁祁。”他微侧脸看她,低沉且认真:“我从来没有厌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