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饶有兴味的试图重连,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连接上重甲。
“付兰,你可以做到让出一个副驾驶位,或者自己在副驾驶位上吗?”温蕙问道。
付兰听到这话,就知道温蕙八成是被自己挤掉线了。
她尝试着让出部分权限、或者设置一个下位权限,但它的精神网像是和重甲的操作神经长在了一起。
除非她像刚刚那样“割裂”着彻底分离,根本不可能分出一小部分操作权限。
她成为这座机甲唯一的主宰。
“不行。”付兰说,“它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温蕙思考了片刻,对付兰说:“这让你不再具有和机甲的磨合适应期,任何机甲只要连接上,就和你的手脚一样轻松使用。但你要注意时间和频率,如果真的长在一起,那可就麻烦了。”
“或者说、”付兰抬头看向温蕙,“我可以将机甲视作连接在我的骨肉中的武器。”
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兴奋的光。
“我无法把机甲当成消耗品、”付兰轻喃出声,“那我可以把它真正当成我的一部分,我体外的延伸、我最忠诚的武器。”
温蕙愣在了那里。
——这是一个叛经离道的想法。
人和机械怎么能成为一部分呢?
但是付兰进入了另一个维度后,在她眼中这些就已经没有了本质的区别。
就像在人类眼中,一根粗线条和一根细线条,都只是线条而已。
“不过——”付兰眼神一顿。
温蕙感到自己身处的重甲一颤,下一秒她重新连接上了这台重甲。
付兰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就在温蕙感到疑惑的时候,她听见付兰近乎自言自语说着:
“每次都要割一块肉去喂小武器,不如直接让最强悍的武器和自己长在一起。”
如她所想,脱离轻甲就已经让付兰感到心神不宁,脱离重甲就像是把她从云端丢下去,狠狠砸到地上。
没有任何痛感,但这样的落差甚至可以直接把人逼疯。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温蕙皱着眉头,“这不是一个一、或者二的选择题。这只是你连接机甲的方式而已。”
“温阿姨,星际时代离不开机甲。”付兰的目光无比认真,“轻甲、重甲、星甲,越复杂设备越耗费我的心神,您也看见了,我脱离重甲时明显和轻甲状态明显差别很大。”
“每一次连接、脱离的过程,都会对我的精神有所损耗。这里不是意象的某种指代,而是我能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失去了一块什么。”付兰看向重甲的操作台,这里只有一些基本的按键,“与其这样慢性死亡,不如和它永远的纠缠在一起。”
温蕙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