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他们只能按正常程序和谈。
突然好羡慕南昭。
现在这气氛,这氛围,他们留下也不合适,东夏肯定要商量对策。
于是,识趣地找了个借口告退。
御座上的皇帝脸色很难看。
南昭使臣连同裴天笑,简直完全没把东西放在眼里。
此时没有外人在,皇帝沉声说:“诸卿有何建议?”
南昭来者不善,但武道宗师又不是大白菜。
袁纪行拧着眉:“南昭划下了道,我们不能不接。但是找谁来战呢?若是弱了,堕我国威。可去哪里找强的?”
有人提议:“南昭欺人太甚,我东夏也有武道宗师。厉大师不就是武道宗师吗?还是开国龙将的嫡系传人呢!”
齐太傅说:“可厉煦阳未必肯出手。”
到了武道宗师这个境界,跟谁动手都会谨慎。
毕竟他已经有了名声声望,胜了,不过是锦上添花,如果败了,那就是名声扫地。
尤其是这种,关系重大的比试。
定国公霍正说:“臣以为,裴天笑就是冲着厉煦阳来的。厉煦阳是开国龙将的嫡系传人,而且是一代宗师。他不主动向厉煦阳挑战,却是将这个当成和谈条件,就是知道厉煦阳未必会应下挑战,但由东夏出面,这个麻烦就转移了!”
尚丰泽弱弱地问:“厉煦阳能胜吗?”
安国公说:“应该能胜,当初开国龙将能打赢裴向霆,现在他的传人,肯定也能打赢裴向霆的传人。再说,厉煦阳成为宗师已经十多年了,武功定然更是炉火纯青。只不过他们那样的高人,不会轻易出手。”
身为宗师,厉煦阳与皇帝之间,便不再是君臣关系,是能平等对话的存在。
所以,不能下圣旨。
皇帝想了想,目光扫了一圈,说:“齐太傅留下,诸卿都退下吧!”
齐太傅说:“皇上是想请厉煦阳出山吗?”
皇帝说:“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齐爱卿,就由你跑一趟吧!”
厉府。
快马加鞭去麟州求药的宋凌书昨天方才回来。
他在无相寺跪求,慧海大师还真给了他解毒丹。
昨晚,喂给了孩子。
孩子吃下后,确实不吐血了,但是精神头也不像刚出生时那样,变得恹恹的。
一把脉,原本的体力充沛,前途无量的习武圣体,变成了气血淤滞,经脉不通的普通人。
厉煦阳的希望落了空,对宋凌书厉涵月都冷了脸。
他们真是太没有分寸了。
罢了罢了,他们也不知道是这个情况,年轻人不知节制,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呢?
厉煦阳只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
这时,一向没有什么交情的齐太傅突然递了帖子求见厉煦阳。
厉煦阳拈着帖子,颇有些奇怪,还是在书房见了他。
“齐大人,不知你光临寒舍,有什么指教?”
“不敢,不敢。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齐太傅开门见山,“我是奉皇命而来!”
厉煦阳目光动了动。
上次,宋凌书当街刺杀新科状元,按律例,本来是要处死。他去见了皇上,皇上卖了他这个人情,现在皇上来找他,必然是要还人情的时候了。
齐太傅说:“皇上说,大师的爱女想必已经养好身子,兵部有个主事之职空缺,不知她是否有兴趣。”
主事是五品。
厉涵月被令在家养胎时,才不过是个七品。
突然能连升几阶?
齐太傅又说:“令婿的事,皇上说,他也是个年轻才俊,又是武试榜眼,虽然犯了过错,但年轻人行事冲动,哪能不走些弯路呢?这么好的人才,一直在野,也是朝廷的损失。若是令婿愿意,也可以去军营当个将军!武德将军就挺好!”
武德将军是五品。
厉煦阳这下知道,他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直接地问:“皇上许以这么多的好处,他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