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见,他就觉得这位殿下身上好像带着杀气。
现在被他冷冷盯着,王翠花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冷在血管里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还好,头还在。
他刚想挤出丝笑脸说句话,就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十息之内,再不走,取你脑袋!”
王翠花快哭了:“殿下,奴才回宫怎么交代呀!”
“不需你交代,本王和你一起进宫!”
于是,王翠花赶紧让出地方。
刚才门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过没听到说了什么。
到了宫里,夏凌骁求见皇帝。
看着行礼的儿子,皇帝语气有些冷:“老三,朕没记错,你在禁足吧?”
夏凌骁跪下,双手呈上圣旨,说:“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看他一眼,又看在后头缩头缩脑的王翠花,都气笑了,眼睛眯起,眼底幽暗一片,好像山雨欲来的天空。
“好大的胆子,连朕的圣旨也敢截留?”
夏凌骁说:“父皇,叶云青是个很好的武将,不能做您的嫔妃。虽然西临南昭暂时求和,但还有北秦,那才是我们最应该忌惮的敌人。父皇可以有很多嫔妃,但东夏需要这样的将军。”
皇帝冷笑了,一个两个都来跟他说武将难得。
他知道武将难得,也知道,北秦比西临南昭的军队更难打。
但那又怎么样呢?
少一个叶云青,还会有更多的叶云青。
他就不信,东夏除了叶云青,别人就不能做将军了。
他脸色沉了下去:“夏凌骁,你口中说得这般好听,其实是你想结党营私吧?叶云青是武卫营的武将,现在是副统领,你是统领。你这是想把武卫营变成你的私兵吗?”
这么重的罪名,谁都担不起。
夏凌骁说:“儿臣没有,儿臣从没起过这样的心思。”
“你既没有,朕要纳个妃,你在这里多说什么?”
皇帝是真生气。
劝说也还罢了,竟然敢连圣旨都拦截。
他沉下脸,眼里一片愠色:“莫非这是叶云青的意思?她敢抗旨不遵?是觉得立了功,朕不会治她的罪吗?”
夏凌骁看他震怒的样子,说:“叶将军并不知道这件事,我在她的门前拦截了。”
“你倒是护着她,怎么?想在朕面前玩收买人心这套?”皇帝脸色又复队冷,“夏凌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手握兵权,可以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儿臣没有!”
“如果朕非要下这道圣旨呢?”
夏凌骁咬咬牙,磕下头去:“父皇,儿臣与叶云青两情相悦,请父皇勿夺儿臣之妻。”
安静!
王翠花先是瞪大眼睛,接着与师父对视一个眼神,吓得赶紧悄没声息地往门口出溜。
皇帝也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夏凌骁硬邦邦地说:“儿臣心悦叶云青,请父皇念在儿臣已经二十四岁,尚还没有正妃的份上,勿夺儿臣之妻!”
皇帝的脸色黑了,抓起御案上的镇纸就扔在地上:“你是在责怪你母后和母妃不张罗你的亲事,还是在说朕不够关心你?”
确实,一个皇子,二十四岁既没正妃,也没侧妃,着实有些不正常。
但是,这不是他常年在军营,又一天到晚是个黑脸,还有血煞命格之说,哪个朝臣敢把女儿嫁给他?
当然,忽略确实是忽略的。
不在意也是真的。
但这能说吗?
夏凌骁说:“儿臣命格不好,婚事艰难。是我自身之过,与父皇母后母妃无关。所以难得有一个儿臣能娶的姑娘,请父皇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