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本是让人感觉安心的地方。但是松本却察觉到了几分诡异,他说不上来,但绝对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松本的脚步放缓,直觉告诉他,他最好不要进去,但是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
他如常打开家门,只是这一回,家里不再只有他一个,而是多出来好几个人。
“松本久秀先生,我们是日本公安,需要找你谈谈,请你配合调查。”年纪稍长的将一本证件打开,展示给松本看。
松本脸上的微笑有些勉强,“抱歉,我不知道我和公安有什么好谈的。请你们出去!随意进入公民家中就是你们该干的事吗?”公安是不可能找上他,但是,有一个人……不可否认,心中隐约知道真相的恐慌让他色厉内荏。
“抱歉,情况紧急,事急从权。”公安没什么表情,“你手底下的画家泽川阵,我们现已初步掌握其为某犯罪组织高级成员证据,现在需要你的佐证并告知我们他现在人在哪里。”
在今井揭露琴酒身份之后,整个公安的情报工作都调动起来,经核实,泽川阵与琴酒有诸多相配之处,可以基本确认泽川阵就是琴酒。
但是他们也派人潜入琴酒的家中,并没有发现人的踪影。只是有同事看到了一个陌生来电,那个来电在发现接电话的不是琴酒后就警惕的迅速挂断了,合理怀疑是组织中的成员。
“我不知道什么犯罪组织,泽川阵只是个画家,你们一定搞错了。”松本不松口透露一点信息。
“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他与人不一样的地方?”公安继续不死心的询问。
“没有。我只负责他的职业一事,其他怎样不在我的范围之内。所以你们问我,我只能回答不知道。”异样的地方?他当然知道。不同常人的习惯与举动?他也清楚。或许他早就察觉到了些什么,只是他有意的忽视掉它们罢了。
“你最好考虑清楚,包庇也是犯法的。你父亲和妹妹都是警察,你曾经也为警局工作过一段时间,不要让他们蒙羞。”公安见松本只是交握着手没有反应,又说道:“你不说,那么我来告诉你一个情报。当年你妹妹身死的那场意外就是泽川阵所属组织造成的。你再好好……”
“够了!闭嘴!”松本再也绷不住温和的表皮,“当年泽川阵只有九岁,又不是他杀的我妹妹!我妹妹不是你拿来威胁我的借口!”他额头上的青筋浮动,一点一点咬牙切齿的说道。
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僵硬紧绷的氛围。
“是,是,在北天墓园吗?是,随后就到。”年长的公安点了一个人出来,“其他人跟我走!”
他们迅速撤离出松本的屋子,松本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但是手握得更紧了。他才刚一迈步,就被留下来的那名公安拦住了。
“抱歉,松本先生,你身份特殊。请随我到公安一趟。”
……
虽然有墓园工作人员的提醒,琴酒还是找了好久才能找到松本由纪子的的墓碑。她就藏在一行行一列列的墓碑中,并不起眼。
墓碑打扫得很干净,还摆放了一束鲜花。
琴酒的视线一扫,发现在其旁的墓碑也是如此,而那上面刻的名字是松本清和。
出生年月日和家属都与松本由纪子刻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松本清和比松本由纪子晚逝去了七天。
松本清和应当是松本久秀的弟弟,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紧随着松本由纪子离开了。
“大哥。”琴酒正在沉思,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让他迅速回神。
转身一看,是伏特加。
“你怎么找过来了?”
“大哥,我心里总觉得不安宁,便来找你。”伏特加说着,递过来一把手枪。
琴酒只是看着,没有接。
“以防万一。”伏特加坚持着将枪往前递,“我装了消声器。大哥,先拿着,就当是让我放心。”
琴酒终究是将手枪接了过来,放在口袋里。顺便摸到了正在振动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是松本久秀的。
“我接个电话。”
……
“跟你走一趟?”松本重复了一遍笑着问道。
“是。”
“有手铐吗?拷上吧。”松本将手往前一伸。
“没必要松本先生,你不是危险人物。”公安站着没动。
“可我是特殊人物不是吗?拷上吧,让我彻底死心。”松本脸上的笑容犹在,但公安并没有发现这个微笑已经带上了些虚假的意味。
公安沉默了一会儿,“先跟着我出去,手铐在车上。”
公安在前面引着,松本慢慢跟着。
“年纪大了,就总是喜欢说些事,愿意听吗?不愿意的话,忽视掉吧。”松本突然说道。
许是见松本年纪大,公安客气的说道:“你讲,我听着。”
“你们说泽川阵是犯罪组织成员?”
“是。”
“那你知道吗?我恨他,非常恨他!他让我家破人亡!如果不是他,我妹妹当时就不会出现在孤儿院,就不会遇难。我天生体弱的弟弟也不会因为这一噩耗也离我而去。我的母亲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天天以泪洗面,早早的就忧虑过度去世。我也不会和我父亲闹翻,直到他的葬礼上我才再见了他一面。”松本的语气越来越平静,面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双手因为使劲交握而剧烈颤动。
“尤其是在得知了弟弟也离去的消息后,我恨不得让他陪葬。”
“那你还成为他的经纪人?”他们已经走到了车旁边,公安维持不住表情,诧异的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