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究是群居动物,没有谁可以完全傲然于人群之外。
“他天生是个杀手的料子,组织需要他。”
琴酒关于过去的记忆早已模糊,但他深刻的记得这句话。
这是当初领他进组织的那个人说的。因为这句话,琴酒选择当一名杀手。不为别的,只因为需要。
那个时候他还小,他选择向生活妥协,而干杀手干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早已脱离不开,他深深的沉溺在黑暗中,不能也不愿出来。
……
“这位客人,需要来一杯马丁尼吗?”在琴酒不知道抽到第几根烟的时候,一位穿着西装小马甲的服务生出现在琴酒旁边问道。
琴酒借着酒吧里昏黄的灯光看了一眼服务生的脸,用左手将点燃的烟头摁灭在桌子上,然后迅速掐住了他的脖子。
“贝尔摩德,别顶着张假脸在我面前晃!”琴酒低声警告完就松开了手,哪怕再厌烦他也不可能真动手,这毕竟是boss的女人。
贝尔摩德咳了几声,稳住托盘上因为刚才琴酒的突然袭击而晃荡的酒杯。
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琴酒是不屑于易容,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易容。虽然人名琴酒总记不住,但长期练习画肖像,让他对人脸非常敏感,再加上被贝尔摩德耍过几次之后,他就长了记性,再没上过当。
“你来美国做什么?”贝尔摩德将脸上的易容撕去,就近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后天组织有一次枪火交易?”
“是。所以呢?”日本的事情难道还不够他忙吗?
“fbi会插手。”
“所以你来帮我?”贝尔摩德没问琴酒为什么知道这个连她都不清楚的消息,先是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再来她的口头禅就是——“asecretakesawoanwoan(秘密让女人成为女人)”。
“不,只是建议你放弃这场交易。或者说交易还是继续进行只是放弃抵抗,给他们送几个人,让他们尝到甜头。”琴酒秉持着boss的宗旨,只要有必要,组织里的任何人都可以舍弃。这次事情,他既不准备按照fbi安排的来也不准备告诉贝尔摩德fbi的计划,他只需要像泽维尔一开始在电话里说的那样看住贝尔摩德就好,他需要掌握一定的主动权,而贝尔摩德会答应的。因为这次的交易并不重要,只是由于交易地点离fbi总部太近被认为威胁到了fbi的权威才如此重视。
“那你又何必来美国一趟?”贝尔摩德算是默认了放弃这场交易,平常骚扰一下fbi就够了,她可不想真对上。
“你觉得呢?”琴酒没有正面回答她,站起身离开了酒吧。
虽然他和贝尔摩德在组织里勉强算是同级。但这里毕竟是她主管的地盘,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监视。所以琴酒并不打算回组织甚至还打算回日本再去查询那几个老fbi的资料。
而且他还要想想交易之后怎么办。泽维尔的突然试探,让他一时乱了阵脚,等他想起fbi里还有一位等着与他叙旧的老父亲时他已经出了fbi总部。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再去一趟。
……
“哎呦!威尔逊那家伙下手真是狠啊!我好歹与他同事二十年了啊!”比起上级的惩罚,泽维尔更恐惧威尔逊的暴揍。真是的,他一个武斗派也拉得下面子打他这一个只会出谋划策的半残疾人。这么能耐咋不去日本与他家崽儿一块冲在第一线呢。
詹姆斯无奈的望着哪怕被威尔逊揍得浑身都疼但还是在转椅上使劲扑腾的泽维尔——“那还是他养了二十一年的孩子呢。”
“也就多了一年而已。”泽维尔不屑的瘪瘪嘴。
“一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泽维尔不答话了。毕竟他几个月不到就被fbi前任局长忽悠的把自己卖给了fbi,为fbi打了这么多年的工。
“就像威尔逊说的,我们能相信你,为什么不能相信他?”他们fbi能接纳一位前罪犯,为什么不能再接纳一位疑似罪犯。
“可我已经改好了!”泽维尔不服气的嚷道。
“是啊。总是会改好的。而且你说了,他只是记忆出现问题。你评价他是个天生杀手,是,我不否认这个观点。毕竟他在组织里如鱼得水这是每个人都有目共睹的。但是黑泽阵这小子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这也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威尔逊这次打你不仅是因为你开枪一事,还是因为你冒然给黑泽阵定了性。”
泽维尔不吭声。他知道现在最没资格说黑泽阵的就是他。黑泽阵是天生杀手,难道他泽维尔之前不是一位天生罪犯吗?
泽维尔没来由的想起他与黑泽阵的第一次见面。
……
泽维尔初来到fbi时因为前罪犯的身份哪怕有局长的担保也很不受人待见,再加上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唯一愿意与他交流的只有威尔逊。
但是威尔逊可是在逮捕他的行动中差点废掉了他的左腿。泽维尔扫视着自己的左腿,并不是不能走路,但是一走就钻心的疼。
所幸他发现了一个非常好的代步工具——滑轮转椅。速度快,省力气,灵巧度高,还能转圈圈,多么好!就是容易翻。
就在泽维尔坐着转椅在fbi滑来滑去,在每一个人的忍耐底线上跳踢踏舞的时候,他知道了威尔逊一年前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小孩养。
啊!虽然捉弄不了威尔逊报报仇但是可以吓唬吓唬他养的小孩啊!
然后泽维尔把主意打到了只有九岁的黑泽阵身上。有一天,他抓住了机会。他坐着轮椅卡在门口,把人堵在了训练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