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墨般幽亮的眼瞳中,瞳孔缓缓扩缩,直至凝成最后一点。
很轻、很飘、也很清脆的‘咔嚓’一声,桎梏他的人咬断了最末。
pocky棒还存在,衔在狐川辻人的口中,但是距离不再。
轻飘飘、温暖又碾轻的,毫无阻碍、这么实打实地碰到…蹭到,唇瓣碰到唇瓣,呼吸牵织呼吸,
黑发少年已经控制不住眼底情绪,惊疑不定、恐慌担忧,乃至更多更多……
——但都盖不住唇上传递来的那点切实存在的热度,与轻慢碾下的重量。
是一个距离近似于无的吻。
一个吻。
真切接触到,唇瓣碾着唇瓣,没有更多,似乎就停在这里,谁也没动,更没有再进一步。
很熟悉,不陌生。
……为什么?
被桎梏住的下颌无阻隔接触掌心,半托半钳,很像一个捏着下巴自上而下施加的接触,狐川辻人惊疑不定,不是对面前的角名伦太郎、也不是对当下这个因pockyga的结果。
而是对脑海悄无声息就兀地多出的一段记忆。
无声无息,就这么仿佛是被谁拂散一层白雾,跃出水面倏地清晰。
灯光昏暗的包厢,同样捏着下颌靠近。
四遭散射光线跳跃、灯球旋转,昏暗环境内隐隐可见停在面前的人叼着pockey的另一端,周遭似乎有人在起哄、声浪起伏,混合在嘈杂的音响与过大的音量里。
但都抵不住存在感过于强烈的眼瞳。
透过记忆中的双眼对视上的,是一双缀着点暗绿的瞳孔。
很熟悉,过于熟悉,对上的瞬间脑中就蹦出了一个名字。
角名,角名伦太郎。
垂下的视线轻缓稳沉,落在脸上,似是带着温度,燎烧灼过,滚烫炙人,燎得视线颤颤,抬起的眼睫也颤颤。
手指的温度很凉,点在脸颊对比鲜明,但指腹蹭过脸侧,虚而又虚地将他掌在掌心,
他说:“……惩罚是pockyga,”
他道:“辛苦你配合我了,辻人。”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狐川辻人陷入茫然,记忆的茫然。
虚实交错,在他意识到的那一瞬,记忆中的角名伦太郎模样缓缓与眼前的角名重叠,渐渐变化,成熟褪回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