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絮絮叨叨劝着吴邪想开些,原本又睡着了的杨淳醒过来,站在远处默默看着那些字,又回到篝火边,坐到张起灵对面。后者看都没看她,抬头盯着天空发呆。
她用勺子搅着胖子煮的东西,平静地说:
“我知道你见过陈文锦了。”
锅里蒸腾起雾气,模糊了她的神情。
张起灵一回来,她就在他身上感知到了禁婆的气息,却没有揭穿他。
张起灵低下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凝视住她。杨淳看他一眼,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没变,说:
“我不会告诉他们的。张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来帮你的。虽然知道是奢求,但我希望你能对我稍微信任一些。”
吴邪没有伤感多久,很快接受事实,和胖子一起走回来了,杨淳就没再说什么,身体挡住他们的视线,拉过张起灵的手,在他手心上飞快地写:
“告诉陈,阿宁不会醒来了。”
刚写完,她立刻就松开手,又拿起勺子搅起那锅东西,转头对胖子说:
“胖爷,这手艺也太好了。煮的什么东西那么香?”
装的完全像什么都没发生。胖子乐了,说:“肉罐头和压缩干粮,怎么样,不错吧?”
“凭这手艺,你出去以后也别倒斗了,开家饭店吧,生意绝对红火。我肯定第一个去捧场。”杨淳笑道,拿空罐头盛了一碗吃的,先递给胖子。
胖子心里一美,也忘了再顾着吴邪的心情,拿做饭的事当个引子,添油加醋给杨淳讲起他年轻时的传奇来,后者认认真真听着,时不时地感叹。胖子看她欣赏的样子,越说越来劲,到后来扯得太离谱,吴邪踹了一脚他的屁股,说:
“你他妈骗小姑娘上瘾是不是?”
“哪儿骗了?哪儿骗了?我这都是真实经历,天真同志你不要破坏我在阿淳心里的高大形象……”
“吴三省的话,未必可信。”张起灵也盛了一罐吃的,打断他的胡扯,淡淡说了一句。
胖子给他突然的插话噎得不行,哽了半天,接道:
“呃,小哥你说得对。但这话题转得是不是稍微快了点?你就不能稍微过渡一下,讲个冷笑话之类的?”
张起灵没理他,简要概括了整件事的疑点,他们一讨论,确定了吴三省的队伍可能是遭遇了什么突变,才借此发现入口,并留下了绝笔书。
很快,四周的雨林沉入黑暗,他们学着张起灵防蛇的办法,把淤泥抹在帐篷上,又挨个把自己抹成了泥人。
吴邪白天睡得久,自告奋勇要守第一班,被张起灵拒绝了,说:
“你们警觉性太低。晚上的变故可能会很凶险,今晚我守全夜,你们好好休息。”
胖子又说他一个人守夜,真有什么变故都没个照应,要和他一块儿守,吴邪和杨淳今晚先睡,张起灵没拒绝。
“张先生。”
他们这边正讨论着,杨淳突然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