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实话,杠子并不是会因为头次登门而弄脏了床单就开始严重内耗的性格。
可她实在太过坚持于这两个字。
好像天塌了。
竹听眠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告诉说:“你等一下。”
她回到自己房间,因为不确定杠子喜欢哪种风格,所以她选了三套揣在手里,又拿了包卫生巾,人已经走到门口,想了想,又从柜子里拿出包湿巾。
柜子里还有贺念定制的环保袋,竹听眠抽出来一个装好东西拎去给杠子。
杠子很吃惊,“你这衣服上缝了那么多亮片!”
竹听眠好笑地接话:“是的,如你所见,我比较臭美。”
杠子没再说什么,就捧着那件衣服反反复复地看,眼底因那些亮片而染上粼粼碎光。
“屋里有卫生间,去换吧。”竹听眠说。
“那你出去,”杠子抬起头,,“这床单我会带回去洗的。”
“行啊,”竹听眠点头,“一会我拿点凝胶给你,专门洗姨妈这个的。”
“还有专门的凝胶啊。”杠子眨了眨眼。
“去换吧。”
虽然杠子知道,但竹听眠还是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自己出去等他。
院子里,齐群和李长青已经签完字据,看样子似乎还拌了几句嘴,因为齐群用力抿着嘴,挂在荧光黄的脸上,像两片香肠。
很好笑。
“你刚才说那个大单子,结束之后会告诉我吗?”齐群突然出现了智商。
“当然会,”竹听眠顺滑应对。
“不行,我不信你。”齐群说。
你真没少信。
李长青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偏开头。
“我得过来守着,”齐群说,“不然你们耍我。”
“还蹲墙角啊?”竹听眠先问,又给出解决方案,“你也别在外头了,风吹雨淋的,不如进来厅里前台和贺念一起啊。”
“我不跟你的员工一起。”齐群拒绝。
竹听眠重新建议:“那这样好了,我在院子里单独给你支一张桌子,再配把太阳伞,你要没事儿就过来呗,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怕你没时间。”
齐群表示他有的是时间。
“那就很好,”竹听眠笑起来,“虽然我知道你除了李长青,对其他人还是很友好的,但我这个人胆子比较小,所以要和你好好确认。”
齐群:“确认什么?”
竹听眠:“你不会打扰我的客人吧?我得做生意啊。”
“不会了,”齐群说,“我就收拾李长青。”
像是为了明志,他威胁地戳向李长青肩膀。
李长青已经无话可说,把那根指头拨开。
“等等!”齐群像是终于想起来似的,“你给老子道歉!”
李长青立刻说:“对不起。”
他说得太快,齐群没料到这个,陷入一种难以解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的状态。
半天后,他干巴巴地说:“道歉也没用。”
李长青感到无奈,“这不你让道歉的么。”
竹听眠忍俊不禁,“我都有点嗑你俩了。”
李长青看着她。
杠子换好衣服出来齐群就说要走,李长青送的人,把他斧子从门上拆下来还给他。
齐群接过去掂了掂,突然说:“别的事我和你说不清,二丫这事儿你真的对不住我。”
“强扭的瓜不甜。”李长青告诉他。
“二丫,她是我最恨的世界里最爱的人。”齐群说。
他还文艺起来了。
李长青吸了一口气,“快走,快走。”
算我求你。
“你什么都不懂,”齐群哀哀戚戚地说,转头看了看院门,又说,“竹听眠真的很厉害,怪不得你被她拿得死死的。”
实则不然。
是你被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