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考虑的,这些我们之前就谈过,我知道有风险,但也有机会不是吗?”
陆珩捞过协议,扫了几眼就在下方签上自己的大名:“手术也有风险,难道因为风险就不救人了吗?活着也有风险,那我就不活了吗?”
负责人艰难道:“这不是一回事。”
“我相信你们,凝血方面我会联系其他医生配合,”陆珩停下来重重喘了几口气,还有点贫血,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晕过去,“赌一把。”
祁星河想说你这是在拿命赌。
“唔,”陆珩晕乎乎地趴在会议桌上,“等阿砚好了,我要亲晕他。”
……这人已经意识不清了。
既然签好了协议,研究所那边就在做前期准备了。
选择这家私立医院的理由也是实验室足够大。
设备前几天就运送过来了,池砚之在深度昏迷,暂时感受不到痛苦,陆珩几乎没有信息素。
简直是最好的治疗时机。
毕竟一开始需要抽取池砚之的信息素。
试验是封闭进行的,预计一个月时间。
进入封闭实验室的前一晚陆珩才敢去看池砚之。
冰冷的仪器运行时发出的声音很好听。
是生命的声音,而且没有吵醒池砚之。
是好机器。
陆珩决定捐钱用于这台机器往后几十年的保养与维修。
他没有什么想说的。
上一次发作很消耗心神跟精力,现在坐着不动都会莫名其妙出现震颤反应。
手臂的情况尤其明显。
不拿东西都在抖,陆珩觉得这样也不错。和他的阿砚有相似之处是他的荣幸。
“我早上喝水……”陆珩小声开口,“抖没了半杯。”
用的纸杯子。
因为祁星河拒绝这两个人接触任何可以被摔成碎片的餐具。
“我喝一半,被子喝一半。”
“顾轻舟特别不是人,他笑了我整整三分二十八秒。”
陆珩有些发烧,刚好可以给池砚之暖手,触碰到池砚之皮肤的时候心脏狠狠一颤,陆珩差点没出息地进行一个掉眼泪。
只是差点。
他又不是来哭的。
“主人,他笑话你的小狗,”陆珩捧着那只柔软无力的手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等你醒来会替我出气是不是。”
回应他的是心电图机器上的曲线。
池砚之的心率和血压很稳定。
说明不痛。
“我们要分别一个月了,你中途醒来可不要误会我,我没有不要你。”
我要去为我们的未来再做一点努力。
等你看见希望了,就一定不想离开了。
“这两天我想明白一件事,”陆珩语气稍微严肃了点,“你总觉得自己是拖累,本质上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