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之恍惚地回了房间,那些声音还在吵啊吵。
忽然他捕捉到一句清晰的,是苏双双的声音。
“走丢的为什么不是你啊?”
这个问题从池韶安失踪那天开始,一直问到现在。
问得池砚之也在纳闷。
为什么不是他呢?他才是那个家里多余的人。
他在哪里都是多余的人。
精神类药品的说明书贼长,足有六七十厘米,双面四列,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看得眼晕。
就适应症那一栏很简洁,只一行,清晰明了。
治疗抑郁症。
治疗精神分裂症和双相情感障碍的躁狂发作。
这药都是很久之前开的,保质期三年,差几个月就过期了。
池砚之也不知道还对不对症,他看着药盒上手写的剂量,抠出几片吃了。
图省事想直接嚼了,说明书不让。
写着要整片吞服,不得压碎、掰开或咀嚼。
精神方面的病很奇怪,到现在池砚之不清楚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医生没给过他明确答案,但他猜不严重。
起码不是一吃一把药,那就不严重。
但他以前不会常常听见有鬼魂吟唱,所以现在可能严重了。
管他的。又活不长。
让那些声音别吵就行了。
想了想,他又吃了两片止痛药,缓了几分钟才出门。
正遇上上来喊他的陆珩。
小狗小心地瞅着冷漠的主人:“你脸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吗?”
“看到你我能有什么好脸色。”池砚之平淡道。
小狗见到老婆就开始疯狂摇摆的尾巴明显一滞,拿手捂住脸,从指缝里看池砚之:“这样能好点吗?”
药物没有这么快奏效,但池砚之耳畔确实清净了点儿,他无语地盯着陆珩看了一会儿,没说话。
直播间的镜头里,清冷美人oga缓缓从楼梯走下,后面跟着的陆珩尾巴摇得飞起,单手做了个微微保护的姿势。
走到餐桌边,陆珩先一步为池砚之拉开椅子。
池砚之坐下后他怔怔望着池砚之白皙的后颈出神。
池砚之穿什么都很好看,但他真的太适合白衬衫了。
他想起以前是他不让池砚之穿白衬衫,池砚之才开始换风格穿一些略显花哨的衬衫。
而细究原因……
是那场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婚礼上,池砚之也穿着这么身白衬衫配白西裤,往那一站,美得让人不敢靠近,生怕惊扰了他。
太纯了,像一颗未蒙尘的珍珠,而沉溺于声色犬马的他当时只觉得配不上。
他和池砚之不在同一个世界,即便结婚了这个人不会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