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住的时候池砚之茫然睁开眼睛,推了陆珩一把。迷迷糊糊地寻思这回的幻觉是不是太过火了。
陆珩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结结实实抱在怀里:“醒了再怪我,现在好好睡觉。”
黑檀木信息素太过汹涌,池砚之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多,完全无法进行思考。
脑子不在线的池砚之接收指令,乖乖点了点头。
陆珩觉得他可爱,想亲,又觉得自己趁人之危抱上了应该知足,狠狠忍了。
他笨拙地拥着爱人,见池砚之睡得安稳,大胆地释放出最高浓度的信息素。
太怜惜他,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恨不得把全部都给他,用行动证明笨嘴拙舌的爱意。
腺体太久没有释放过这么多信息素,隐隐有些酸痛,陆珩全然不管,拥着池砚之一夜没合眼。
也没敢动弹。
这可能是池砚之生病以来最安稳的一觉,酒精让他暂时感觉不到痛意,幻觉给他信息素安抚。
等等……
幻觉哪里来的信息素。
池砚之猛地睁眼,对上一双红血丝满布的眸子。
四点钟的时候陆珩就想松开池砚之乖乖滚蛋,但是舍不得。
跟自己说再抱半小时。
结果半小时又半小时,转眼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才六点,陆珩没想到他这么早醒,身体慢慢僵住,就这么和池砚之没有感情的黑眸对视了几秒钟,咕咚咽了口唾沫:“你听我……”狡辩。
话没说完就被池砚之一脚踹到床下。
池砚之摸过空调遥控器先把冷风关了,拥着被子坐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陆珩。
满屋的信息素已经让他知道昨晚的一切不是幻觉了。
他平静地看着开着空调都热了一身汗的陆珩,语调没有起伏:“解释。”
清醒的池砚之和夜里完全不同,醉意褪去,脸颊冷白得不近人情,就那么把陆珩盯着。
陆珩额前的头发微湿,发梢粘在一起,他的睫毛浓黑,又长又直,这样眼角垂下时让池砚之莫名联想到潦草小狗。
白毛的。
黑眸湿润的。
简直一模一样。
“我……”玩儿的时候什么混账话都会说,不爱的时候什么伤人心的话都张口就来的嘴巴这会儿死活张不开。
那句喜欢到了嘴边上,就是说不出来。
他伤害了人家,这会儿谈喜欢谈补偿,总觉得跟侮辱似的。
“你昨晚没关灯,我敲门没人开,就进来……看看。”
池砚之蹙眉:“从哪儿进来的?”
陆珩跟犯错的小狗似的,哪里都看,就是不敢看主人的眼睛,嘴唇嗫嚅几下,乖乖承认:“阳台。”
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