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滚烫,对池砚之来说却是难言的温暖,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心弦一松……
在这么暖的地方永远睡去似乎也不错。
只是心里的挂碍时时牵着扯着,他不久前才答应了陆今也会考虑……万一他真的睡过去,陆今也的工作不就被他耽搁了?
池砚之像是生来就不会为自己考虑。
都这个时候了,他脑子里想的是陆今也,是方珏,是祁星河,甚至是宾馆的老板,总之没有他自己。
烈烈阳光下,单薄瘦削的身影慢慢爬起来,坐在站牌底下的长椅上缓了一会儿,生嚼了两片药。
苦涩刺激着他的味蕾,眩晕和疼痛渐渐不再剧烈,池砚之看了看自己还在渗出血丝的手背,不太在意地往身上蹭了下。
宾馆老板的女儿见他回来,关切地询问:“你好些了?已经可以出院了吗?”
毕竟这人可是被救护车上门带走的。
“好多了。”
池砚之这会儿真挺庆幸自己得的是个体面病的,至少不会让他总是太过狼狈。
oga嗓音清冷,如同这燥热天气里忽然有一阵清风带来几片雪花:“之前的事,谢谢。”
他被救护车带走的那天是老板的女儿来开的房门。
老板的女儿是个二十出头的oga,颜控又声控,池砚之已经上楼了,她还没回过神。
“好漂亮……”她嘟囔着,“居然是oga,到底哪个alpha那么命好能娶到他啊……”
池砚之回了房间,身上的不适感似乎完全褪去,难得有了食欲,他给自己点了份小馄饨。
然后拨通了医生的电话。
医生听了他的疑问,一整个大震惊:“你是问你能不能上综艺节目?你疯了?”
“我不是问能不能去,”池砚之淡道,“我已经决定了,我只是想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稍微减轻一下症状。”
“上节目会耽误摘腺体手术的最佳时间,”医生简直不能理解,“我的建议是,你先安安心心养一养身体,然后先接受腺体手术。”
“腺体手术的目的,是延长生命不是吗?”池砚之轻声问,“并不能保证好起来不是吗?”
既然迟早会死的,他还不如先把钱赚了。
医生沉默了几秒:“但是你这个病的专用药已经在研究中了,延长了生命,就代表你多一份等到药的机会。”
池砚之笑了:“但是我不工作,用什么买药呢?”
他现在所有账户的余额加起来也就五六万,连正常吃药都吃不了太久了,别说后续的治疗。
“你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了,”池砚之轻声,“我很缺钱,这个节目我必须上。但我不能被他们看出端倪……我记得你之前提过一个止痛特效药。”
“那个药很贵,一瓶一万,只够吃十天。”医生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这药对你的病没有实际帮助,药物作用甚至可能加重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