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本来就痛。
发情期得不到安抚就更痛。
太痛了……
浑浑噩噩间池砚之听见了敲门声,他屏住呼吸没有回应。
“阿砚?阿砚!你在里面吗?我来了,你快开门……”
alpha的声音让池砚之眼睛一亮,他强撑着爬起来,一步一步扶着墙朝门口走去。
房门还是被拍得震天响:“阿砚?你还好吗?”
两行清泪顺着池砚之苍白的脸颊流下,他张了张干涩的唇瓣,乖乖道:“还好……”
本来不太好,但你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池砚之靠在门后,有些害怕地看着门板:“陆珩?是你吗?”
“是我,阿砚,你开门,让我看看你。”
眼泪决堤,生病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达到巅峰,池砚之握紧门把向下一按拉开。
他做好了献祭自己的准备,他想要折尽尊严再问一句能不能不离婚。
他要把他的痛苦难过全都说给陆珩听。
他想求他的alpha给他一些安抚。
陆珩来找他了……池砚之可以原谅一切。
他猛地拉开门:“陆……”
走廊里面空无一人。
池砚之有种被捧上云端又被狠狠踹下来的感觉。
他扶着门看着空荡的走廊,希望破灭。唇畔扯出苦涩的笑意。
是啊,是啊。
这才是对的。
陆珩根本不爱他,又怎么会在意他在哪里,有没有发情呢。何况陆珩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
夏季夜里闷热的走廊却让池砚之凉了个彻底。
他走出房间,沿着走廊慢慢走着。他步伐很慢,几乎称得上是在“缓缓挪动”。
亏了大半夜的外面没人,否则别人肯定认为他脑子有病。
太痛了,痛得他一时忘记准备去哪里。
池砚之仿佛在经历冰火两重天。他不断冒着虚汗,胃里不断翻涌绞痛,走到了洗手间门口他才想起来他想吐。
本就没吃什么的胃里只能吐出一些胃液,烧得他喉咙发痛。
他低头撑着墙,像是要把这一生的委屈都吐出来。
吐完了头晕眼花地往回走,路过一间半夜退房正开着门被打扫的房间。
池砚之往里扫了一眼。
陆珩躺在病床上,面带着从来不肯施舍他的温柔笑意,用没输液的手亲昵地揉了揉身边人的头发。
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似乎察觉到池砚之的视线,回过头来,冲池砚之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是池韶安。
池砚之身体又开始发抖,他分不清到底是痛的还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