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女叙话差不多,皇后方缓缓开口:“平阳,你可见过新科状元郎了?”
“嗯…”平阳郡主有几分羞涩地垂下头,复又抬头:“可惜他也同我的婢女说了已有婚约。”
“是吗?”皇后的声音分不清喜怒,只是淡淡道:“他倒是个重情的。”
“不说他了!前段时间九哥哥班师回朝可有受伤?”平阳郡主安抚似的拍了拍林姑娘的手转而挑起另一个话题。
皇后神色淡淡但好在愿意接话。
直到晚宴氛围都算融洽,我也不免松了口气。
有平阳郡主在旁我悬着的心也不免定了定。
她紧紧拉着林姑娘如溺水的人抓着浮木,眼里尽是坚定:“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说完,她调皮地眨了眨眼:“这可是某人用一个大人情所托。”
女眷和男子自不在一个饭局,可不知为何没等宴席开幕平阳郡主便早早便把林姑娘带出宫。
一路上,不知为何我竟莫名有些紧张,撩开车帘只能看见成成堆密密麻麻身着甲胄神情严肃的士兵。
可郡主的马车不退不避反而直直往士兵中而去。
平阳郡主你想做什么?
不由自主地,我的手握住了紫鹃姐姐的手,察觉到我的紧张紫鹃拍了拍我的手背。
脑中仿佛被绷紧的弦,我能看到平阳郡主脸上的兴奋与仇恨。
犹记得南安王是死在临国的战场上。
脑中的弦仿佛因这个念头啪地断裂开来,我不可置信地朝平阳郡主望去,后者注意到我的目光只是侧目朝我笑了笑。
我不明白那个笑里暗藏着的情绪。
只听平阳郡主望着逐渐西沉的日光叹道:“昨日陛下方下旨欲将我许给新科状元郎,可惜那状元郎脑子不好当庭抗旨拒婚,现在好了,今日陛下就要将那位状元郎外放了。”
说着她自嘲一笑:“说什么给新科状元赐婚,不过拉着他和我们一起去死,又或者让他带着我流放,,四王八公如今被拆得七零八落,南安王府又唯有我一个女眷,总是要第一个开刀的。”
日落西沉,黑暗侵入呼吸。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咯吱声碾在每个人的心里。
“新科状元到底是和九殿下走得太近了些,陛下不过而立当然不愿看到这等情形。”说着她闭上了眼:“可是…我不想。”
她睁开了杏眼:“而且我有说不想的能力。”
平阳郡主的话令我瞬间头皮发麻,如果知道她说的说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我宁愿自己是个聋子!
我不免担忧地看向林姑娘,她的目光依旧如水只是轻声回一句:“愿君顺遂。”
马车在沉寂的氛围里逐渐放慢速度最终止步于一座雅致的别院内。
平阳郡主率先下了马车,换上了丫鬟早已准备好的戎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