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一个女孩来说,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是从小受到的最基本的安全教育。寂静的深夜,无人的校园,危险的信号,这是任何一个普通女孩子唯恐碰到,避之不及的恐怖环境。&esp;&esp;但是江画心中,却没有丝毫胆怯。她握了握拳头,甚至没有寻找屋内可以作为武器的用品,直接空手,猫着身子,踏着极为轻微的脚步,朝声音的来源处寻去。&esp;&esp;空拳,比铁棍更具有杀伤力,是江画二十几年来,对自身力量的强大自信。&esp;&esp;走到快接近六楼的楼梯口时,江画停下脚步,她听得更清楚了,还能听见不到十米之外的窃窃私语声。&esp;&esp;手电筒的白光在办公室前的走廊闪动。江画隐约看到两个人影晃动。&esp;&esp;她没有冲动行事,而是按耐下脾气,屏息凝气,探听何人深更半夜在学校鬼鬼祟祟。&esp;&esp;“门锁了?”&esp;&esp;“撬开。”&esp;&esp;“嗯,敲一下就可以了,这个锁很容易。”&esp;&esp;“老板怎么交代?”&esp;&esp;“说是全部毁了。”&esp;&esp;“没事吧?”&esp;&esp;“能有什么事,一不偷二不抢,这学校里都没人,其他事情老板也交代清楚了,没事。”&esp;&esp;“好了,锁开了,进去看看。”&esp;&esp;江画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悄悄接近办公室敞开的门。&esp;&esp;“先弄哪个?”&esp;&esp;“这个吧,把大剪子拿出来,我来剪,你用塑料袋装好。”&esp;&esp;江画听到这里,觉得不能再等。&esp;&esp;她猛然窜进办公室里,一声不吭,挥起手臂,一个拳头砸在最靠近门的那个人身上。&esp;&esp;从隐约的轮廓看,这人至少比江画高出一个脑袋,他猛然被江画不大的拳头狠狠砸了一下,霎时什么也无法思考,软下身,狠狠地,只能痛苦地嚎叫。&esp;&esp;“谁!”站在前面的那人身形更矮着,体型更为壮实,倏然听到同伙的惨叫,顿时也有些惊慌,他拿着手电筒胡乱挥舞,试图找到攻击者。&esp;&esp;江画一步跨前,甚至还有时间撇了撇嘴,暗道战斗力实在不高。&esp;&esp;江画身形若惊鸿一现,那个矮壮的男子甚至还没看到她的位置,她已经贴近他身侧,五指稳稳的掐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折。&esp;&esp;“嗷!!”这声嚎叫比之前更惨烈。&esp;&esp;手电筒“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上。&esp;&esp;攻击得手的江画,并没有给这两人缓冲的时间,直接一人一脚,快准狠地在他们胸口踹了一下。&esp;&esp;这两人,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头脑发懵,失去战斗力,瘫软在地上了。&esp;&esp;江画此时才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手。处理完两个人,江画突然有些烦恼,这打人很快很舒坦,但后面要怎么办呢?&esp;&esp;报警?&esp;&esp;还是跟校长汇报?&esp;&esp;貌似这是林曾的室内绿化示范办公室,似乎跟他有关系,先给他发个消息吧。&esp;&esp;算了算时间,这两人大概还需要十多分钟才能缓过来,江画掏出手机,给林曾发送了一条微信消息。&esp;&esp;大致将这两人的事情描述了一下。这个点估计都在深睡中,江画也没看回复,直接收起手机,快步跑回四楼。&esp;&esp;四楼正好有美术组制作美术教具留下的麻绳。指头粗的麻绳,捆扎起人来,真是方便又结实。&esp;&esp;等她将两人捆好,扔在墙角,这两人还处于胸口发闷,头脑混沌的状态,连挣扎都没有。&esp;&esp;——&esp;&esp;——&esp;&esp;林曾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看到江画的留言。&esp;&esp;大约是下午吃多了香辣小龙虾,林曾口渴起床喝水,顺便刷了刷手机。&esp;&esp;他第一眼看到江画的留言时,第一个反应是,一个人待在学校的江画安全吗?&esp;&esp;就算知道江画比普通男子更有力量,林曾还是很担心。&esp;&esp;他立刻给她挂了电话。&esp;&esp;“喂?”江画的声音,在安静的深夜,分外清晰。&esp;&esp;“你怎么这时候还在学校?”林曾忍不住问道。&esp;&esp;“哈哈,不小心睡着了。”江画打了个哈哈,有些尴尬地说,说完,瞬间转移话题,“放心吧,你的葡萄都好好的,一粒葡萄都没有丢。”&esp;&esp;林曾无言以对。&esp;&esp;“对了,这两个破坏者,我帮你抓了,但是怎么处理,很麻烦呀。”江画有些烦恼的说道,“我现在把他们敲晕了,他们貌似晕着晕着就睡着了。我要怎么处理呀,好烦呀?”&esp;&esp;“能不能交给保安,然后报警。”林曾一边换掉睡衣,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说话。&esp;&esp;“我去保安室看了,那个小年轻在看片,我不好意思打扰他。”江画含蓄地说道。&esp;&esp;“……”林曾动作一顿,无语望天。&esp;&esp;“好吧,他们现在被绑着吗?”&esp;&esp;“是呀,我每个人分了五米的绳子,绑了好几圈。”江画乐不可支地说道。&esp;&esp;“……”&esp;&esp;“我现在过去,等我半个小时。”林曾穿好外衣,挂掉电话,飞快地骑着车,冲向学校。&esp;&esp;——&esp;&esp;——&esp;&esp;林曾在几乎万籁俱寂的街道,狂奔二十分钟,电动车被他加速到最快,小电驴几乎都要飘起来了。&esp;&esp;以前所未有的超快速度,到达清一小校门口。林曾扔下车,冲到保安室,“啪啪啪”地敲门。&esp;&esp;灯火通明的保安室里,那个圆脸的保安手忙脚乱地关掉电脑里的东西,满脸不爽的从窗户探出头来,嘶哑嗓音喊道:“干嘛干嘛?这大半夜的,干什么?”&esp;&esp;“开门,江画老师在学校抓了两个贼。”林曾又推了一下门,发现门锁得实在很紧。&esp;&esp;“什么?”圆脸保安顿时紧张起来,若是在他当值的时候,校园财务丢失,他是要负责的。他猛然想起,电脑被他用来看片,好久没有查看监控。&esp;&esp;他开门,林曾没搭理他,直接冲向江画所在的六楼。&esp;&esp;“诶诶诶,等等。”圆脸保安慌张地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手电筒,又带上一个电棍,急急忙忙锁好门,跟了上去。&esp;&esp;林曾赶到六楼办公室,就看到江画搬了一把椅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刷手机,身边还放了一包薯片,不时拿起薯片,咔擦咔擦有滋有味地啃着。&esp;&esp;如果忽略办公室里奇怪的呻吟声,他会以为,这是在哪个风景优美的公园一角,特别安静惬意的悠闲时光。&esp;&esp;“林曾,你来了。”江画抬头,收起手机,捞出一片薯片,一口咬掉一半。&esp;&esp;看她这么淡定自在的模样,林曾觉得自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esp;&esp;比他更想哭的,是躺在办公室一个多小时的两条壮汉倒霉鬼。&esp;&esp;他们被敲晕后,昏迷了一阵,醒来就发现自己像待宰的活鱼一样,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的麻绳,平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esp;&esp;“这两个人怎么办?”江画比了比房间,问道。&esp;&esp;“报警。”林曾看到江画平安无事,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房间里。&esp;&esp;江画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后,他才知道,在他一无所知的背后,有一些危机已经悄然找上门。&esp;&esp;如果今晚没有江画的阻止,明天学校和视察领导,面对一片狼藉被破坏的办公室,可以肯定,清一小的绿化工程肯定跟他无缘,而且,他还没有任何补救的措施。&esp;&esp;“噢,那你跟警察叔叔说哈,别说是我发现的。”江画耸了耸肩说道。&esp;&esp;面对林曾疑问的表情,江画解释道:“我怕会被校长狂批。领导最怕惹麻烦的员工了。而且我之前给学校添了不少麻烦,所以喽,理解吧?”&esp;&esp;“好。”林曾点头道。体制内的工作,有时候是比较麻烦。&esp;&esp;“哪儿呢哪儿呢?”圆脸保安紧接着跑上来,他着急地四处张望。&esp;&esp;“那他呢?”有第三个人在场,林曾可不保证这件事情不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去。&esp;&esp;江画深幽地目光注视着圆脸保安。&esp;&esp;圆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