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笑咪咪:“哎,招的招的。”
路菲菲怎么看他们?都是来应聘打手的,俗话说“相由心生”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她说:“已经招满了。”
“放屁!”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撕下来的招工广告:“就今天,我亲眼看着贴上去的,这么快就招满了?”
“对?。”
为首的男人咧着嘴冲路菲菲笑笑:“招的什么样?的人啊,应该不?能比我们?哥几个强吧?”
他示威似地卷起袖子,屈了屈胳膊。
他已经看过了,这一院子的人,女的、四眼仔、老头,屋子里还有几个也都是女人,加在一起都不?够他们?八个人打的。
路菲菲已经敏锐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而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她一边继续镇定地与对?方聊,一边悄悄把手伸进口?袋,按下了通话键。
手机自动拨通了最后一通电话号码——路秋月的电话。
路菲菲微笑道?:“确实呢,像你们?几位这么壮的身?子,一拳就能劈开十块砖的力气,实在不?多见,可?惜,我们?相识太晚了。那几个人的合同?,我已经签了,我的厂,确实不?需要人了。”
在路菲菲说这些的时候,路秋月那里的电话已经接通,她看见侄女的号码,“喂”了一声,但是路菲菲却没有跟她说话。
她本想挂掉,忽然?又?听?到路菲菲说:“你们?硬在这里站着,我也不?会给你们?算钱的。”
为首的壮汉盯着路菲菲:“既然?是招工嘛,一样?的价钱,就得招更好用?的,招来的是小鸡崽子,不?是浪费钱嘛,你说是吧?”
路菲菲:“确实已经招满了,暂时不?需要人手,以后,如果我们?厂扩建的话,会优先考虑你们?的。”
“你他妈耍我们?玩哪?!”手里捏着招工广告的男人,将广告捏成一团,对?着路菲菲的脸就砸过去。
她让开半步,纸团正正地打中了她身?后陈勇的鼻梁,他“哎”的一声。
纸团从陈勇的鼻梁上弹到了老支书的脸颊上,老支书吓得“哎哟”一声,跑了。
几个壮汉对?一个吓破胆逃走的老头没兴趣,心想不?过是一个看门打招的人罢了。
看都不?看他一眼。
路菲菲平静地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壮汉扳着手指给她算账:“我们?都是从大老远来的,坐了飞机换火车,折腾了三天,你得给我们?报销机票钱和误工费吧,要的不?多,一天一人一百块钱,不?多吧。机票五千块钱一个人。我们?一共八个人,给你把零头抹了,给我们?五万就行了。”
刚才陈勇被?纸团砸中,对?方人高?马大,他敢怒不?敢言。
现在这个“抹零”的方式实在太过奇葩,他忍不?住“啊”了一声。
为首的壮汉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你有意见。”
这工厂都不?是他的,对?方也不?是来找他麻烦的,陈勇根本就不?乐意沾这事,他赶紧向后退了两步:“我不?是这的,你们?的恩怨,我不?掺合。”
“老板娘,和气生财,你把我们?哥几个当猴耍,还不?肯给赔偿,这事很难办啊。”
路菲菲:“五万,实在太多了。第一次见面,不?给个友情价?”
陈勇心想:“哎,势单力薄的,只能这样?了。这个地方是真不?行,穷山恶水出刁民。”
为首的壮汉大声说:“看来,老板娘是觉得我们?没有实力啊,要不?,我们?给你免费试个工吧。兄弟们?,干活了,让老板娘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那几个人发?出怪叫,冲进车间。
有人用?力掀开准备印染的白布,有人掀翻了桌椅,整个厂房给他们?弄得乱七八糟。
有一个正在整理?布匹的女工没来得及跑,被?他们?狠狠抽了一耳光,脸上顿时现出五个手指印。
路菲菲报了警,火车站旁边就有一个派出所,很快就来了两个警察……还是骑着自行车来的。
面对?警察,几个壮汉还是嘻皮笑脸:“我们?是好心打扫卫生,想向老板娘展示一下我们?的能力,现在工作不?好找啊,警察叔叔,我们?这不?算犯法吧?”
“就是,而且,是她们?厂自己贴的招工告示。我们?来应聘,为了表示我们?对?工作的积极态度,帮忙打扫,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一看就是老油子,两位警察检查了一下,工厂里没有实际损失,只是被?弄得很乱。
老警察悄悄对?路菲菲说,这种情况,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上了法庭,最后也是私下调解。
那几个壮汉此时显得特别乖巧:“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会自己解决的,不?劳警察叔叔了。”
警察,就真的这么走了。
连一个报案回执都没有给。
为首的壮汉越发?得意:“老板娘,你这边宿舍挺大挺漂亮的啊,你要是不?给五万块钱,哥几个今天晚上就住在这,不?走了。”
路菲菲看了看远处,又?冲着壮汉笑笑:“是吗?那就留下来吧。”
壮汉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动静。
路菲菲转身?坐在凉篷下的椅子上,架起腿,右手撑在把手上,手背托着腮,定定地看着他们?笑。
壮汉向前走了一步:“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