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朱丽一直用欣赏和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不时地发出:“哇,好棒!”“太厉害了!”“我?就想不到!”“你知道的好多啊。”
段风在滔滔不绝他的设计理念的时候,路菲菲也?被陈勇拉着聊天。
问她怎么干上这一行的,怎么管那些自由散漫的村民?的。
路菲菲与段风虽然坐在一起,但是却一个脑袋向?右,一个脑袋向?左,连交换眼神的机会都没有。
陈勇问路菲菲:“那在村子里,你们?都用什么设备呢?”
路菲菲笑着回答:“能有什么设备,徒手呗。”
“可是,这次我?们?公司订的货很多哦,徒手怎么做?”
路菲菲似乎喝醉了,她笑着说:“人多力量大,我?们?家族在当地势力很大的,只要族长宗亲手一挥,几千人几万人,就来?了。”
陈勇打小在城里长大,父母也?都是城里人,老?家早就没什么人了。
他对这种宗族关系的认知几乎等于零,路菲菲这么说,他也?不知道路菲菲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
陈勇笑着说:“现在还这样吗?哈哈哈……”
路菲菲似乎看出他的意?思,压低声音跟他说:“湖南,你知道吧?有个马井村,就因为村里人卖猪油的时候,被隔壁村的人欺负啦,枪啊炮的一起上了,两千多个人,狠狠打了一回团战,连战地医院都有,最后是出动了军队才?压下来?。
几万人嘛,没那么快,几千人还是没有问题的,简单的很。”
听起来?好有道理。
陈勇又问:“那这么多人,怎么管呢?每个人能力不一样,生产效率都不能保证吧。”
路菲菲又笑了:“古代皇帝用的那些碑啊、柱子啊,都是找很久才?能找到的材料,工匠在上面雕凤羽龙须,你猜怎么就没有人弄断呢?”
陈勇摇头:“不知道。”
路菲菲压低声音:“因为,雕断龙须,工匠全家九族,要满门抄斩。我?们?那里也?一样的,能力不行的人,不配到我?手下干活,要是谁想来?混水摸鱼……”
路菲菲向?他一笑。
现在,陈勇确定?路菲菲是在开玩笑了,毕竟是法制社会,她还真能杀人不成。
他有点着急,聊了半天,一点生产工艺都没有套到。
这个路菲菲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
另一边,朱丽也?很着急,段风虽然不像路菲菲这样胡扯,但是问他是怎么做到让植物染料固色,在层层套染的时候,是怎么做到让颜色的边界稳定?而清晰,是怎么做到让蜡染的“冰裂”也?被控制住……
他就眨巴着眼睛:“啊,这个嘛……是特别特别难的事情哦。”
朱丽等着他的下文,他就开始扯自己为了这特别特别难的事情,是如何放弃了跟朋友的社交,是如何加班加点,是如何点灯熬油特别辛苦……
然后还抱怨:“我?连CJ都没去?!哎,你知道CJ吧……今年的SHOWGIRL穿得?越来?越少了,有的毫无美感……”
然后,越扯越远……距离生产工艺已经远到拉不回来?了。
一顿酒宴结束,路菲菲和段风都喝了个半醉,什么话都没套出来?的陈勇和朱丽也?没有办法,只得?将他们?送回酒店,说等明?天跟皮埃尔签合同。
两人摇摇晃晃回到酒店,又摇摇晃晃进?了房间,段风一回头,路菲菲也?跟着进?来?了。
段风:“……唉……这不好吧。”
路菲菲:“那你报警呗?”
段风:“你真醉了啊?”
路菲菲笑嘻嘻:“你猜呢?”
段风:“不知道唉。”
路菲菲:“好吧,我?就是特别想跟你分享一下刚才?的快乐……你不想跟我?说话就算了。”
“嗯?”段风用力拍了拍床旗,又把它拉了拉:“来?!坐!我?也?特别想说,怕你想睡觉,没好意?思提。”
两人并肩坐在床脚的床旗上,忽然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清明?理智的神情。
路菲菲:“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打岔!你以前在公司里开会,都是言简意?赅,从?不发散的。”
段风:“你呢,再?说下去?,你就要成扫黑除恶重点打击对象了。”
“是宗族,宗族!”
“哈哈哈哈哈……”
游戏行业之中,互相套话、互相打探的事情屡见不鲜,段风做为美术组长,更是被人套话的重灾区。
路菲菲一点都不担心段风会中招:“可惜了那么多好酒,灌了半天,一个都没放倒。”
“一次性遇上两个越喝越清醒的人,真是太遗憾了。”
段风低头搓了搓手:“我?也?很遗憾,都没有机会偷亲你。”
路菲菲闪电般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好耶~偷亲成功。”
段风捂着脸,震惊地看着她:“又偷袭!”
路菲菲冲他做鬼脸:“你是个大笨蛋。”
“我?要报复!”段风抱住路菲菲,重重吻下去?,动作从?小孩赌气一般的粗暴,渐渐变得?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