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脑袋总有些隐隐作痛,他就叫了府医。
府医给他把了脉,依旧说的是,“相火、情志失调、饮食不节。”
说来说去就是劝他要节制,房事、吃喝都要节制,可江林越哪里听的,自他成亲之后反而更加不节制了。
一家人围在他床边神色各异,江夫人在旁听着大夫的话,心疼得红了眼。
“儿媳妇,你也劝劝他吧,他再这么下去,年纪轻轻的,身体都要垮了。”
周锦恭敬又冷淡说道:“您都劝不住他,我又哪里劝得住。”
江夫人不敢惹儿媳妇,想着家里还有一根女婿送的老参,还被江远礼珍藏着,如今儿子都病倒了,她得把那根参弄来给儿子补补。
她这些算计也不敢告诉别人,生怕叫江远礼知道了舍不得那根参。
江林越晕了这么一下,自己还是挺高兴的,正好和上面说他病了,也省了去扫大街的屈辱。
他故意把大夫开的药倒掉了,只求着能多躺几天。
江夫人瞧他病得不起,着急得将那支老参分得几日里熬成参汤全喂给了他。
那可是只百年老参,要死的人都能喂得活过来,本没什么大病的江林越喝了参汤更是精神抖擞。
这且不说,他装病重躺在屋里没事,将伺候的几个丫鬟全祸害了。
周锦向来懒得管他,江夫人是管不住他。
这下好了,本是装病,叫他喝了老参汤精力充沛,日夜宣淫虚耗了身子,这下子假病竟然成真病了。
江家自己人都以为他是装病,只不过几日,他已神情恍惚,现出些枯槁模样。
等发现不对时,府医把了脉吓得手都在哆嗦。
江夫人站在一旁,还疑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前些天不还很精神吗?”
阮文耀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东西,计划着离京的日子,却突然听闻噩耗,她年纪轻轻的大舅哥不行了。
阿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谁?”
报信的江家管家又说了一遍,“您的胞兄,江林越,江少爷。”
阿软还不信,转头疑惑看着阮文耀,打着眼色问她,“不会是在玩什么花招吧。”
“去看看吧,咱又不怕他。”阮文耀自信说着。
两人准备了一下去了江家,看到病床上的江林越却真的是一副要死的模样。
阿软从小被这个哥哥欺负,几次差点被他害死。看他这副模样,心情有些复杂,当然了,也心疼不起来。
只是疑惑他怎么突然这样,莫不是被人下毒了。
她想着,疑惑看了一眼旁边的周锦。
因着江林越病了,一直被软禁的周锦,只得被放出来。
这会儿屋里没有其它人,周锦小声说道:“你不用看着我,他怎么也是你哥哥,我不至于下手。”
阿软想想这位好哥哥把她当猎狗,随便就能给她穿心一箭的旧事,咳了咳说道:“这事也不用看我面子。”
周锦沉声说道:“要怨,也怨他自己作死。”
她小声将江林越最近行径和她们说了,阮文耀听得瞠目,“这般不节制,他,他是疯了吗?”
“咳。”阿软小声说道,“他一直这样。”
江林越幼时也和阿软一样,养在祖爷爷那边,和宗族里的孩子一起读书比拼。
那种苦日子,一般孩子哪里受得了。
江林越常装病哭闹,族里也烦了,把他丢回给父母管教,偏偏她家里父亲是个装模作样的,不耐烦管家里的事,她母亲又管不住,只会一味溺爱。
他自己不读书,还恨阿软这个功课好的妹妹,害他总被族里长辈骂,他几次下黑手要弄死他妹妹。
就这样,溺爱他的江母也没舍得罚他,以致他更是无法无天。
没多久就给养歪了,江林越在母亲手里放纵吃喝玩乐,哪里还有心思读书。
屋里的通房不知道多少个,府里漂亮些的丫鬟都要被他祸害。
“真没救了吗?”阮文耀小声问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床上浮肿的人,“这种事会要命的吗?”
周锦叹气说道:“已经让御医来看过了,没多久日子了。”
华丹阳这时掀帘进来,阮文耀看到他,疑惑说道:“这京城里,只你一个御医吗?”
阿软替他解释道:“华太医父亲是太医院院首,怕是听到消息,病人和故人有些关系,就过来看看吧。”
阿软说着,故意看了阮文耀一眼。
阮文耀哪里听得懂她的暗示,还小心眼地瞪了华丹阳一眼,不动声色着在阿软前面挡着。
华丹阳都懒得解释了,拢着手站在一边叹气。
阿软哪里放过他,赶紧说道:“来都来了,你不帮忙看看吗?指不定和周二叔一样,又能让你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呢?”
华丹阳哪里不知道这心机的小将军夫人是故意的,拢手说道:“我可没那本事,他是本身不节制,又加之叫人喂了极补的药。身子给耗空了,我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周锦问道:“什么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