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重要,我只需要表现出一脸不信的样子,便能轻松激怒他。
如我所愿,他气得脸色涨红,却把游戏机扔给我,来来来,你厉害,你牛逼,你给老子打通过,你要是一个小时内通关,我叫你妈。
反正不亏,我试了,然后卡着五十九分过了关。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铁青的脸色。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真的开口叫了我妈。”说到这里,于晚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因为这件事,我们愈发针锋相对,清漪姐不在,客厅便是战场。”
出了地铁,于晚和洛白榆紧挨着走在路边,已至深夜,目之所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萧瑟的树随风摇摆。
于晚讲得似乎很开心,洛白榆却沉着眉眼,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听起来像幼稚园的小朋友。”
于晚点头肯定:“小学的事情了,上了初中后,便很少再这样了。”
“但,”洛白榆停下脚步,眉眼深邃地望着于晚,眼底是将要溢出的温柔和难过。
他还是心疼阿晚。
四五年级,不懂事,似乎便能掩盖一切错误,将其粉饰太平。
但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对方年纪小,不成熟,没有受过道德规训,但这都掩饰不了,他主动去伤害阿晚,并且怀着恶意。
这就是事实,无可置疑。
阿晚好像不觉得受伤,但那是因为她内心足够强大,并不是因为她没有被伤害过。
她始终是被伤害的那一方,在不经意与经意间。
她自己或许不在意这些伤害,但是,他在意啊。
他很在意。
“怎么了?”见洛白榆愣在原地,于晚出声询问。
“我。”
他想说,他心疼她,但阿晚不在意,反过来又得哄他;他想说,我会对阿晚好的,很好很好,但空口的承诺,连一张废纸都不如,轻飘飘地没有任何重量。
语轻言浅,他才发觉,他好似无话可说。
“就是突然被冻傻了。”洛白榆将那些情绪藏在心底,扬起毫无阴霾的笑。
“马上就要到了,那我们快一点。”于晚淡淡笑道。
别墅门前,洛白榆伸手按下门铃。
“滴滴里里”的铃声响起,随之而起的,还有一句话。
“都已经过去了,阿榆。”
轻声暗语,侧耳听去,随风而逝的话,似乎从未出现过。
但过去了不代表没存在过。洛白榆在心里悄声回答,眉宇深深,还是没有忍住将视线扫过于晚。
于晚跺了跺冻到冰冷的脚,偏头笑道,“还没问阿榆,听了这么多,你觉得我和清漪姐熟吗?”
洛白榆咬着唇,沉默地摇了摇头。
“果然。”于晚轻叹一声,也不丧气,本就没什么好丧气的,她和清漪姐不熟,这便意味着,她们的感情,也没那么深。
“那位吴浩,现在怎么样?”
“还好,我们还有联系。”于晚看着洛白榆一脸不解的样子,进一步解释道,“一方面是因为清漪姐;另一方面,后来又经历的一些事情,关系有所好转。”
“初中吗?”阿晚刚才说初中她们就不再那样了,他也没有在阿晚身边见过这位吴浩,那便只能是初中。
于晚点头称是,嫣然一笑,“明天还要赶飞机,我们今天,就早点休息。如果有机会,我接着告诉你。”
大门被社长从内打开,于晚和洛白榆一起止住话头。
门扉关闭,只余寒冷的夜风,刮过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