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闪了闪,于晚逃避似地瞟向洛白榆胸前的拉链扣。
她不知道她错在哪,但是她惹洛白榆伤心了。
她梗了梗嗓子,看着他胸前的拉链,很不确定地回答,“我惹你伤心了,是我的错。”
“这就是你想说的?”嘴角往下弯得更厉害,洛白榆的眼眶又变红了,眼泪要落不落,面部肌肉鼓动着,眼皮颤动,他好似想要尽力做出镇定平静的表情,却偏偏维持不了。
我怎么又把他搞哭了?于晚无措地看着洛白榆。
她可以冷静地处理一切麻烦,却在对上洛白榆时,总是陷入进退失措的窘境。
“于晚,你看着我。”洛白榆再次压下澎湃而来的难受,定定地看着于晚。
于晚抬起头,看向洛白榆乌沉的双眼,里面只有于晚一个人。
“我问你答,好吗?”
于晚凝着洛白榆,点了点头,“好。”
两人面对面,吐息在冬日凝成白雾,相互交错后散去。
“里面的omega是杜若谷,而你因为三年前的事,不想救她,对吗?”洛白榆看着于晚,含水的双眸,询问时却也带着一丝锋利的审视。
“对。”
表面的事实就是如此,洛白榆刚才已经听到了,没什么好遮掩的。
“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片刻的沉寂,于晚看着洛白榆,有些犹豫,她不知道他的标准答案是什么,而不同的答案又会得到什么不同的结果。
胸腔呼出一口闷气,于晚抬眸盯着洛白榆的眼睛,“没有。”
她没有做错,于晚从不会做错事。
“那你为什么向我道歉?”
“因为你哭了。”
因为你哭了,我觉得是我的错。
又回到了最开始时的问题,洛白榆强忍着又泛上喉咙的酸涩,没有不耐,循着思路问下去,“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哭?”
“因为我做错了。”
因为我做错了,你才会哭。
“不,是你觉得,我会认为你做错了。”洛白榆露出醒悟的苦笑,咽下嗓子的苦涩道,“但是,于晚,我没这么觉得啊。”
一滴眼泪从洛白榆眼角滑落,又被寒风迅速吹干,“于晚,你不信我。”一句话,压抑着沉重的悲伤,洛白榆还想继续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口。
她不信他会向着她,她不信他会认为见死不救没错,她不信洛白榆。
若是她不信他,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洛白榆眨着眼睛,想要将眼泪压下。
“洛白榆,这回,我真的知道错了。”于晚听到洛白榆的话,瞬间醒悟过来,看着洛白榆黯然神伤的模样,她的心口像堵了一团棉花,语气也急了起来,“我不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不该私自揣度你的想法,以为你会认为我做错了;不该自以为是地想要了断这段关系;更不该抛下你想要一走了之。”
“是我的错,洛白榆。”
最后几个字,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平稳,却含着春风灌耳般的温柔求全。
于晚她,认错。
明明眼泪已经被他压下,等于晚说完,却又好似抑制不住地落下。
于晚举起手,扶着他侧脸,轻轻拭去。
洛白榆吸着鼻子,隔着水雾看向于晚,“那你以后再也不可以这样了。”抽泣的尾音,带着撒娇般的委屈。
“恩,以后绝对不这样了。”
但若是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我亲手设计,而非见死不救这么简单,你还会这样吗?
不过,你应该永远不会知道。
我会瞒你一辈子的,阿榆。
“奶茶都冷了,我想喝热的。”话说开了,洛白榆也不再哭,他咽了咽嗓子,平静下来,恢复平常的语气,但微抿着唇还是代表他不开心,说完就低下头不再看于晚。
只有脚尖轻轻踢着于晚的脚尖,像是撒气。
“去买。”
“这么长时间不回去,超市里的同学估计要等得着急了。”说着埋怨地看了于晚一眼。
“让他们等着,多给他们带一杯就是了。”
“花的是我的钱。”洛白榆嘟囔着,抬眸看于晚一眼,又用力踢了一下于晚脚尖,看着用力,也就是假把式,跟挠痒痒似的。
不过是一件小事,回去也会走学校的账,但他现在就是想找茬。
“我请。”于晚也低头看着洛白榆踢脚尖的动作,嘴角微扯,一抹微妙的笑,无人看见,却带着细微难查的宠溺。
你请,你有什么钱啊,一杯奶茶十多块,八杯将近一百块,这么多钱,不心疼吗,败家。心里吐槽,洛白榆却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