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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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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的原野一望无际,马车终于不见其踪影。

容玘收回目光,无视他过来时骑的那匹马,神色透着几分落寞,偏头吩咐李泰:“坐马车回去罢。”

楚明熙放下车帘,面容隐在车厢的阴影当中,叫人瞧不出她脸上是何表情。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手中还握着离别前容玘塞到她手中的那样东西,睫毛微颤了下,垂眸望去。

是两个小匣子。

她将其中一个匣子搁在一旁,伸手打开另一个匣子。

里头放着些药丸。

她神色一凛,指尖拈起其中一颗药丸放到鼻尖下闻了闻,眉头微微蹙起。

她将药丸放回匣内,转而又拿起另一个匣子,轻轻一掀将其打开。

匣子里躺着一支玉簪子。

晶莹剔透,水头十足。

坐在一旁的惠昭眨了眨眼,惊呼道:“好漂亮的簪子!”

碧绿的玉质闪烁着璀璨透亮的光,簪子上刻着清新秀雅的花纹,是楚明熙最喜欢的兰花。

楚明熙的思绪一下子回溯到那年还住在南边时,容玘在新婚次日早上送她的那支发簪。

指腹轻轻拂过玉簪子上的花纹,她将手中的簪子放回匣子里,移开视线。

她瞧得分明,她手中的这支玉簪子,做工远不如从前他给的那支簪子精致。

坐在近旁的石竹也瞥见了她手中的玉簪子,知道这簪子当是适才容玘送她的首饰,轻声地道:“这簪子水头倒是极好,就是瞧着不像是宫里头的手艺。”

忍冬伸长了脖子看了看,欲要说什么又觉着有些不妥,便没作声。

楚明熙恍若未闻,“吧嗒”一声,匣子被她轻轻合上。

***

惠昭今日起得早,又正是贪睡的年纪,没了初来京城时东张西望的新鲜劲儿,只缩在楚明熙的怀里呼呼大睡。

坐在马车里的几人怕扰了她休息,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周遭只响起一声又一声单调清脆的马蹄声。

到了驿馆门前时,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如血,天边笼罩着一重橙红的霞光,余晖挥洒下来,照得马车也带着一层霞光。

马车稳稳停下,楚明熙抱起惠昭,忍冬先跳下马车,扶着楚明熙下了马车,石竹和叶林伸手取出放在马车上的行李。

在马车上坐了许久,众人早已累得腿脚发麻,匆匆用过饭后就回了各自的房里,简单洗漱了一番便歇下。

楚明熙躺了半晌,半点睡意也无,瞥了眼已沉沉入睡的惠昭,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拢好帐子,捧着匣子坐在桌前。

今日在马车里她并不曾细瞧过,只拿起药丸粗粗闻了一下,现下仔细看过后才发现,匣子里除却药,还塞着一封书信。

她略一沉吟,抽出书信将其展开。

字迹极其眼熟,书信是容玘所书。

他在信中写着,匣子里的那些药丸可医治她的怕黑之症。良药苦口利于病,望她能按时服药,他还在信中细细写着她当每隔多少日吃下一颗药丸。

楚明熙从书信上收回视线。

烛火微微跳动,星星点点的火苗映在她的眼底。

在桌前呆坐片刻,她回过神来,将书信折好塞回匣子里,阖上匣子,起身将匣子放回原处。

次日一早,惠昭还沉睡着未醒,楚明熙起来才洗漱过,门外就有人敲起了门。

楚明熙打开房门,抬眼看见站在门外的竟是个眼生的少年郎,瞧他样貌,年岁至多十八岁。

她才要开口问他是何人,少年郎已急急道明来意:“楚姑娘叫我好找,我师父给的那些药得吃。除却吃药,还请楚姑娘随我去咱浮玉山上小住一段时日,配合我师父给你医治。”

他赶路赶得很急,分明是还有些寒冷的初春时节,额头上却沁出了一层汗。

一席没头没脑的话语,叫楚明熙听得云里雾里,待听见对方提起‘浮玉山’三个字,隐约觉着莫名的耳熟,似是前些日子曾听长公主跟她提起过,待回过神来,担心他们的说话声扰了惠昭的清梦,便跨出客房几步,阖上房门与来人说话。

住在隔壁客房的叶林听见楚明熙这边闹出的动静走了过来,听了少年郎说的话,立时问道:“你师父可是陆神医?”

少年郎擦擦头上的汗,视线从楚明熙的脸上转移到他脸上:“正是。壮士认识我师父么?”

“几年前,某在福建的时候,曾和陆神医一道喝过酒。”

叶林回到湖州前,曾在外边游历过几年,他医术高明,救死扶伤,身上又带着一种侠客才有的桀骜不驯。那年他途径福建时,因机缘巧合结识了陆神医,两人皆觉着对方颇对自己的脾气,把酒言欢,一见如故。

少年郎打量叶林的目光中登时多了几分亲切:“您可是叶先生么?我听师父提起过您好几回。”

“陆神医现如今竟来了京城么?”

“是。师父眼下就住在京城郊外的浮玉山上。”

叶林又跟他闲聊了几句,见两人关系略微熟络了些,一些先前不大好开口询问的话便能问出口来了。

“实不相瞒,你适才劝我家妹子服用你师父给的药丸,可我家妹子与陆神医并不相识,陆神医这药……”

他跟陆神医到底只是萍水相逢,一道喝过几杯酒的交情,在福建别过后,两人已有几年不曾见过面,也不曾写过半封书信,何况今日陆神医的徒弟来找的人是明熙,来之前并不知他跟楚明熙是义兄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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